陆明朝似笑非笑的俯视着眸含泪珠的程芷,那含笑的目光中,透露出若有似无的寒意。
眼底似浩瀚深海般寂静,又似千年古井般透亮。
程芷的内心仿佛被陆明朝的话语深深刺痛,宛如一个巨大的空洞在心头裂开,寒风呼啸着穿过,让她四肢百骸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她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以至于不敢与陆明朝对视。
“程姑娘,恶人自有天收。”
程夫子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可偏偏只能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怒目圆瞪,鼻子喘着粗气。
“女子当柔顺,你怎可如此……”
“不静、不贤、不恭?”陆明朝神色自然的接话。
“程家怎么做我便怎么说。”
“怎么?程家做得我却说不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程家能行造谣诽谤污蔑之事,还请不允陆家自证清白?”
“难道在程夫子心里,我大哥就该被这盆污水从头淋到脚,沉默认罪受刑?”
“程夫子习的圣贤书是这样教人为人处事的?是哪位圣贤的哪本大作,说出来也好让我去拜读一下。”
陆明朝一连串的问题,逼的程夫子不得不面红耳赤咽下那些引经据典冠冕堂皇的话。
再说出来,就是自取其辱。
陆明朝眉目微敛,遮住眸中浓郁的嘲讽,须臾“恳求县令大人派官差查证民妇所言。”
许县令:退衙归逼夜,拜表出侵晨。
他可真是清廉勤政,忠君爱民的好官,年底吏部绩效考核不予他一等天理难容。
许县令看看漆黑如墨的天色,又摸摸日益稀疏的头上发,叹了口气。
“老石,带人去核实查证。”
他依稀知道,石班头与陆明朝因朝福粮肆一案交好。
石班头去,能最大程度避免兴风作浪。
闻言,石班头朝着许县令拱拱手,一拍腰间配刀,龙行虎步点人而去。
石班头想,他这份善缘是越结越大了。
“核实证词需时间,将程家父女、陆家大郎暂时收押。”许县令一拍惊堂木,目如鹰隼声音威严。
程夫子叫嚣“老夫乃苦主!”
陆明朝蓦地一笑,好心解惑“您记性不大好吧,这么快就忘了我状告您和令嫒污蔑诋毁家兄。”
“失身一案,一日未查明,一日未有定论,您与令嫒一日须被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