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陆明朝没有再关注接下来的审理,她知道,案情明了,大局已定。
陆磊清白要分明了。
陆明朝拢了拢大氅,撑开素油纸伞,朝着县衙巷子外的马车走去。
而她也隐约能猜出程芷没有攀扯玉弦公子和张晟的原因。
还是那句话,立住困顿挣扎可怜人的设定。
且,攀扯也无甚大用。
陆明朝撑起一把素油纸伞走过县衙外的长巷。
大氅随风鼓起废物,远远瞧着宛如漫天飞雪中绽放的一朵娇艳之花,美丽动人。
尚未走出深长的巷子,素雅的油纸伞上已然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风一吹,卷起了雪花絮絮。
跃过油纸在,打着旋儿,落在肩头,落在黑发,久久不化。
陆明朝抿唇轻笑,好玩儿似的随意伸出指尖轻轻戳戳了油纸伞,覆在油纸伞上的雪花宛如被摇晃的梨花树,沿着伞边簌簌落下。
可能这就是未若柳絮因风起,撒盐空中差可拟。
在巷子口,谢砚身着一袭玄色大氅,手持一柄暗色油纸伞,静静伫立。
陆明朝怔了怔。
只觉胸腔内似有一股炽热之物,灼热滚烫,令人难以忽视。
好像,有些记不清几日未见谢砚了。
她并未刻意铭记,也未刻意计数,更未曾有过传说中那般望穿秋水的深切思念。
谢砚有事要做。
她亦有事要做。
可小别后乍一重逢的这一刹那,她清楚的意识到,她是惦念谢砚的。
没有望穿秋水的思念,是因为安心和信任。
陆明朝嘴角漾起的笑容浓郁灿烂。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矫情的站在原地,等着阿砚朝她走来。
玄色大氅使得她的阿砚身姿越发俊美挺拔。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赏心悦目。
不远不近,四目相对。
谢砚似是读懂了陆明朝的心思,眉目柔和,撑伞迎了过去。
“明朝。”谢砚微微侧身,站在风吹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