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爷“你所说之事,当真是荒唐至极!”
陆明朝义愤填膺一拍雕花木椅的扶手“英雄所见略同,晚辈亦觉得孙大公子谋杀亲弟令人发指。”
谋杀亲弟?
张老太爷只觉得眼前一黑。
当初,孙二少留下满墙悔过书自戕于狱中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时,他就觉得其中猫腻不少。
孙二少从里到外彻头彻尾是纨绔。
奢靡享乐、目中无人、贪生怕死。
天有可能塌下来,太阳有可能打西边儿出来,这样的人都不能舍得自戕。
可这事儿只是死水微澜,待孙二少下葬后就无人再提,他也就不愿再深思。
陆明朝似是不知张老太爷心中的波涛汹涌,继续道“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孙大公子下这样的死手。”
张老太爷嘴唇翕动,张口结舌“孙大公子端方正直儒雅温和,兴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对,孙志晔一定不会出事的。
孙志晔有永宁侯府做靠山,即便杀了人,也是没杀!
对于上京城的贵人而言,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如吃饭喝水般稀疏平常。
思及此,张老太爷的心终于静下来。
“母告子,会有什么误会呢?”陆明朝好整以暇的望着张老太爷“我可不曾听闻孙夫人和孙大公子有旧怨。”
张老太爷皱皱眉,正欲再辩解两句。
陆明朝当机立断“罢了罢了,晚辈也就是给张老太爷分享下昌河县的新鲜事,没什么好争论的。”
“不管孙大公子杀没杀人,与你我都没有太大关系。”
“举头三尺有青天,是非黑白总会水落石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老太爷神情讪讪“不错不错。”
“陆东家可还有事?老朽年迈体弱多病,精力不济,恐不能多留陆东家。”
张老太爷借身体不适下了逐客令。
陆明朝似是听不懂张老太爷并不算隐晦的话中意,理了理裙摆“倒还真有一件事。”
张老太爷:……
他算是看明白了!
跟朝福粮肆的陆东家打交道,就不能委婉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