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爷的脸上连那勉强挤出的笑容都难以维持,显得极为僵硬。
别人是两肋插刀,陆东家是要求插旧人两刀。
做什么商贾东家,该去做土匪窝里的当家。
或许,朝福粮肆的陆东家对他和孙大公子的牵扯知之甚详,因而才这般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老朽就是个守着田产和铺子,本本分分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员外,打打杀杀不合适,不合适。”
陆明朝一派从善如流的模样“张老太委实仁厚。”
花厅外脚步匆匆,须臾,年近半百发鬓斑白的老管家形色仓皇入内“老太爷。”
“何事?”张老太爷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老管家余光隐晦的瞥了陆明朝一眼,上前附在张老太爷耳边小声嘀咕。
张老太爷:听不清,根本听不清。
年纪一大,耳朵里就好似堵了一层屎似的。
老管家面露尴尬,只得稍稍拔高声音。
而张老太爷还是听的模模糊糊若隐若现,犹如被重重迷雾笼罩,犹如断了线的风筝。
陆明朝气沉丹田,声音清脆又响亮“张老太爷,他在说,卫周程董肖五位老爷登门拜访。
重重迷雾散了,点了线的风筝飞了回来,张老太爷也终于听清了。
听清还不如听不清!
张老太爷瞳孔一缩,神色大变。
难道是齐齐来要债的?
“陆东家。”张老太爷轻吐出一口浊气,饮了半盏药茶“老友登门,唯恐对陆东家有所疏忽招待不周,不如今日就……”
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改日再聚!
张老太爷的未竟之语没有机会宣之于口。
陆明朝洒脱豁达一笑“无需招待,晚辈可以自便。”
张老太爷:不是自便,应该是自请离开。
朝福粮肆的陆东家,实在不懂事!
陆明朝:与有仇怨之人,讲什么懂事体贴?
穿书前,她又不是乐山大佛!
张老太爷咬牙切齿“请他们去北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