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朝和陆垚婉拒了卫粥兄妹的相邀一聚的提议,共乘一辆马车,悠悠荡荡回常喜村。
“二哥,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陆明朝想起那张被张老太爷揉皱撕破的纸,兴致盎然道。
陆垚摘去陆明朝大氅衣摆处沾着的枯草,沉声道“原则上没有学不会的。”
“这话,你也可以问问谢砚。”
陆明朝懒洋洋的靠在车厢软垫上,眯了眯眼睛“你们都是六边形战士。”
陆垚听的不太真切“什么战士?”
“无懈可击,无所不通。”陆明朝轻声道。
陆垚“夸张了。”
这厢,陆明朝和陆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那厢,城外人迹罕至的山路旁,谢砚一人一骑,借着虬枝枯树的掩映,旁观天冬历尽千辛万苦清出被落石泥沙堵塞的山路,又一刻不停,筋疲力倦的驾马车朝山上道观赶去。
“公子。”
谢砚身后的枯树晃动,人影若有似无。
“道观情况如何?”谢砚牵着马来到山路上,幽声问道。
“一切皆如公子所料。”
闻言,谢砚微微颔首,飞身跃上马,扬鞭急驰。
谢砚先一步安排人堵了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冬根本寻不到疏通山路的帮手,只得徒手一点点清理落石淤泥。
天光灰暗时,才勉强能容马车通过。
等天冬上山后,才是真正的绝望。
毕竟,曲莹是孙志晔同过床共过枕的妾室,又实实在在委身于孙老爷。
……
夜色如墨,天冬敲响了道观紧闭的大门。
天冬心惊胆战地环顾四周,只见荒凉偏僻的环境之中,似乎有凶猛的鬼魅猛兽正在张牙舞爪。
送老爷夫人来此时,也没觉得这般可怖。
道观门打开,天冬轻车熟路的朝着后院厢房的位置走去。
女子娇媚入骨的撒娇调笑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其间还伴随着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粗喘声,似是……
似是在……
天冬抿唇,在心底嗤笑鄙夷了一番。
得多急色重欲才能在供奉着神像燃着香火的清净道观也不忘挥汗如雨。
直到他意识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是从他面前这间厢房里传出来时,忍不住一愣。
老爷?
夫人下山状告大公子谋杀二少已经整整一日了,老爷竟然还有心思行巫山云雨之事?
那与老爷鸳鸯锦被翻红浪的是谁?
天冬全神贯注,凝神静听,待得听清楚对方的话语后,他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双脚仿佛被牢牢钉在地面之上,无法动弹。一股寒意自后脑勺涌起,冷汗沿着额头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