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朝文武眼中,端王即便生母不祥,也是当今天子的庶长子。
占了长字,就比寻常皇子离那个位子更近一步。
更莫说,当今天子子嗣不丰。
倏的,谢砚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面上的神情有些耐人寻味“舒愿说,端王肖似那幅曾挂在南熏殿中悬挂着的文成帝画像。”
“画像上的文成帝,少年意气儒雅风流。”
陆明朝紧握着扶手的指节略有些发白“何意?”
萧氏皇族这么癫的吗?
谢砚讳莫如深“许是感恩文成帝的养育教导之恩吧。”
陆明朝的眉宇间适时表露出丝丝缕缕的深以为然,至于心中如何作想,不提也罢。
感恩文成帝的养育教导之恩,反手夺了文成帝嫡长子的权,紧接着又举家流放了文成帝的母族?
陆明朝在心底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的想法,到底有些疯癫悖逆了。
不过,历代皇室最不缺的就是荒唐背德之事。
但不管怎么样,文成帝的生前身后名早已在史官笔下、百姓口中盖棺定论。
经纬天地、慈惠爱民、愍民惠礼、德美才秀曰文。
安民立政、持盈守满、仁化纯被、遂物之美曰成。
时至今日,文成帝已然成了大乾帝王中的一座用以瞻仰的丰碑。
当今陛下任何见不得光的心思都会被冠上亵渎二字。
“缘由暂时不重要,日后再思虑也不迟。”
“端王虽因楚家与当今圣上之间产生嫌隙,但此嫌隙并不足以确保他会为你我遮掩。须知,权势之力足以跨越重重鸿沟,更何况是此等微小的嫌隙呢?”
“明朝说的在理。”谢砚温声道。
他喜欢听明朝春风化雨暖阳融雪般的等的言语。
陆明朝扬眉笑了笑,稍稍抬脚,故作嫌弃的踢了踢谢砚的脚踝“离远点儿,重死了。”
谢砚索性伸手环住了陆明朝的双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