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就好似被火灼烧过一般。
“小案子?”镇国公气的脸红脖子粗“他杀弟囚母,又网罗地痞流氓扮作山匪排除异己谋财害命。”
“如此行径,在你口中竟只配称作小案子?”
“我顾家世代忠良保家卫国,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弟!”
“陛下已将此案全权交由端王殿下审理。”
顾淮:……
“父亲,儿子也是受人蒙骗。”
顾淮不敢再狡辩,将来龙去脉详细告知了镇国公府,只无伤大雅的隐去了关于陆明朝的部分。
镇国公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为利杀弟之人,你收到麾下有何用?”
顾淮抬眼,薄唇轻启,声音又轻又浅,犹如一滴滴悄然滴在地板上的血珠“父亲不也效忠于弑侄夺位残害忠良之人吗?”
“顾淮!”镇国公厉声喝道,气的直哆嗦“你不要命了!”
弑侄夺位,残害忠良是能宣之于口的吗?
顾淮倚着祠堂的门框,踉跄着起身“我要命。”
“父亲也要命。”
“父亲怒斥我无一丝一毫镇国公府的风骨和傲气,可扪心自问,镇国公府的风骨和傲气不早就散在那场腥风血雨里了吗?”
“他将陆明蕙意图杀人的把柄告知我,我护他主子一命,礼尚往来的交易罢了。”
“上行下效,我有何错?”
顾淮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似有如举世皆浊唯他独清的自嘲意味,又似乎透着一种和光同尘的认命与麻木。
“若我错了,那金銮殿上的那位是不是也该下罪己诏告于天下,跪在萧氏先祖的灵位前忏悔。”
镇国公的脸唰的一下白了,眸光深邃幽冷的注视着顾淮“你是要顾家满门步信国公府和承恩公府的后尘吗?”
“顾淮,有些话,最好烂在肚子里。”
镇国公手中的棍棒落在地上,滚下祠堂外一级又一级的石阶。
“当年旧事,我顾家有心无力,问心无愧!”
“反倒是你之行事,令顾家蒙羞!”
“圣上知你所为,甚是不喜,在圣上消气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京中,莫要再闹出什么风言风语。”
“退婚之事,也暂时搁置,休要再提。”
顾淮的指甲深深的抠着祠堂门框,一字一顿“父亲的意思是来年开春外放出京一事也不了了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