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眸中划过黯然。
无事,可他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无从说起。
他不需要阿朝对着他诉说相思离别之苦。
他不需要阿朝对着他忏悔认错求饶诉衷肠。
他只需要阿朝向他伸手,愿跟着他回京。
但,阿朝的那双秋水横波清的眸子里再也照不进他的身影。
见顾淮久久没有言语,陆明朝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与谢砚相携离去。
万万莫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才可没这么贱。
顾淮望着陆明朝和谢砚的背影,心底好似一口泉眼不断涌上艳羡。
春日的阳光洒下,细小的微尘漂浮在阳光里。一阵风吹过,坠在窗棂边的穗子轻轻摇晃。
微风暖阳,将二人的背影变得柔和旖旎。
如若那个眉眼含笑婷婷袅袅的女子不是阿朝,或许他也是发自肺腑的赞一句好一对璧人。
但,没有办法。
是阿朝。
是追在他身后唤了他千万次顾淮哥哥的阿朝。
顾淮摩挲着腰间的香囊,耀眼的阳光刺的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陆明朝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这一瞬,顾淮被挫败和茫然淹没。
他不由得想起了陆明朝掷地有声的质问。
数年相处,阿朝是火,他好似化不开的千年玄冰。
错了吗?
他是一品国公府的世子,矜傲些有何错。
不是他的错。
如果没有真假千金的闹剧,阿朝仍会数年如一日奔星逐月般的仰慕他。
罢了,就当阿朝是在闹小脾气吧。
当务之急是除掉阿朝腹中的胎儿,月份大些,会伤到阿朝的身体。
顾淮眼眸深处浮现狠戾之色,杀意弥漫。
这份杀意,不只是针对陆明朝腹中胎儿。
“许县令。”顾淮一把扯下腰间的香囊,顺势塞回宽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