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和清玉公主是平辈,但年纪相差甚大,平宁郡主一开口自带长辈范儿。
“对了。”平宁郡主帕子轻捂唇边“顾淮那小子再清俊貌美,也是有婚约在身后。”
“为清玉妹妹的声誉着想,还是莫要再私下相见了。”
岿然不动欣赏这场闹剧的天子,倏的轻笑一声,顿时,家宴上所有人噤若寒蝉。
霎那间,大殿一片寂静。
唯有谢太后在继续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的转动佛珠串,佛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胆大的抬眼看去,烛火辉映仿佛在那张华贵威严的脸上贴上了金箔,案桌上的汤羹散发着袅袅热气,遥遥望着,似一座没有生息俯瞰悲欢离合的泥像。
与这场家宴,处处格格不入,可偏偏又诡异的融合其中。
若说谢太后,也是个传奇。
谢家嫡女、太子妃、皇后、皇太后。
险些就要成为太皇太后。
谢太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不再转动佛珠。
“皇嫂?”天子侧身,恭声问道。
谢太后没有看天子一眼,冷冷淡淡道“永明大长公主是长姐,驸马为给文成帝和陛下而死。”
“文成帝在世尚不敢让她受委屈,陛下倒是生了个好女儿,为了外男讥讽于她。”
“女大不中留,既然清玉袒护镇国公府的小子至此,许是生了情意的,陛下不妨成人之美行一桩好事。”
“你!”清玉公主气急,挥袖起身。
天子冷了脸“清玉,你的礼数学到狗肚子里了?”
而后,视线转向谢太后“皇嫂有所不知,顾淮与永宁侯府的姑娘有婚约在身。”
谢太后微微挑眉,语气不见起伏道“端和侍奉哀家礼佛时曾提及过永宁侯府的姑娘。”
“据说那姑娘养在乡下,不识礼数又矫揉造作,与京中闺秀多有不睦,难堪宗妇之责。”
“平宁刚才说清玉挑灯苦读,即使天资平平,但勤能补拙,这般勤奋,想来腹有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