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蕙心中不服气,但到底不敢在此刻违逆侯夫人的意思。
“我会听母亲的话在兰熹院设小佛堂抄经,修身养性。”
“最好如此。”永宁侯夫人不欲多言,转身离去。
陆明蕙意有所指道“母亲,莫忘了女儿提的醒儿。”
闻言,永宁侯夫人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廊檐下,王嬷嬷心中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见大小姐的第一面,她就从大小姐的眼神中窥出了恶意和嫌恶。
思来想去,她也不知何处得罪了大小姐。
王嬷嬷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刺绣精美的锦缎鞋子,迅速敛起思绪“夫人。”
平静又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王嬷嬷,天气正好,陪本夫人走走吧。”
“是。”
永宁侯夫人前脚刚出兰熹院,后脚兰熹院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瓷器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便是陆明蕙的咆哮。
“秋实,死哪儿去了!”
“还不滚进来。”
……
拢翠院。
笑起来腼腆害羞,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丹朱红着脸满载而归。
一进拢翠院,丹朱的和颜悦色温柔乖巧就消失的干干净净,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周身似缭绕着淡淡的阴沉雾气。
小口小口饮了杯茶,润了润嗓子缓缓开口,条理清晰道“夫人,奴婢打听到两件大事。”
“其一,永宁侯对大公子陆明桦日渐冷漠疏离,与侯夫人也多有争执。据厨房的婆子们说,永宁侯似是想将外室子接回府培养。”
“其二,是兰熹院。”
丹朱的声音沉了沉,眉眼间也染上了一抹戾气“去岁冬日,侯府大小姐一言不合便打杀兰熹院下人,后被侯夫人和镇国公府警告后,有所收敛,没有再闹出人命。”
“但是,花房的匠人隐晦提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侯府大小姐寻思出一堆折磨人的法子,兰熹院一众下人里,受折磨尤甚的是秋实。一条命去了大半条,活不长了。”
“还有春华,双腿似是废了,走起路来略微有些跛。”
“侯夫人护兰熹院护的紧,兰熹院所有下人的身契都捏在侯府大小姐的手里,因而透出的都是些似是而非的只言片语,具体情况无人敢对外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