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翠院里里外外的灯笼都亮着。
陆明桦心下一紧,朝朝不会也出事了吧。
一声接着一声叩响门扉。
陆明朝蹙眉,明昼和乐荣县主不可能来的这般迅速。
陆明桦?
偌大的永宁侯府也唯有陆明桦会在危难关头顾虑她。
“青棠,你去将拢翠院的情况告诉世子。”
陆明朝和衣而卧,轻声道。
陆明桦是守礼清正之人,不会在深夜闯他闺房。
青棠应声而去。
“世子。”青棠福了福身。
陆明桦微微颔首以示意,神色显得急切,目光却并未四处游移。
温文守礼地开口,声音中透露着关切:“青棠,我注意到拢翠院此刻灯火通明,朝朝她,一切可都安好?”
青棠低眉垂首,规规矩矩“禀世子,夫人夜里动了胎气腹痛不止,现下稍缓,将将入睡。”
“动了胎气?”陆明桦蓦地拔高声音。
向来温润的声音染了着急,便显得凛冽威严。
“怎么不去请大夫?”
“我禀明父亲,拿着父亲的玉牌请太医入府。”
青棠解释道“世子稍安勿躁,夫人安排琥珀出府求了明二姑娘和乐荣县主,太医随后便至。”
“为何舍近求远?”陆明桦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便知不妥。
去岁之事,是再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旋即,自顾自岔开话题“你可知朝朝因何事伤神动了胎气?”
自昌河至上京,长途跋涉,朝朝安稳无虞。
回府当日,便动了胎气。
若说毫无缘由,他是不信的。
青棠轻叹一口气,一脸为难。
“青棠,你实话实说。”陆明桦沉声道“朝朝养胎不是一日两日,如果不把她忧心之事解决,她怕是难以踏实安心。”
青棠咬咬牙“世子可知春华跛脚?”
陆明桦点头“听身边小厮讲,去年冬日春华不慎在台阶上摔倒,撞碎了膝盖扭伤了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