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了又升,升了又落,周而复始。
朝福奇珍阁以新奇以精致,独树一帜,在上京城占据一席之地。
宾客盈门,络绎不绝,日进斗金。
商贾、官宦之家想分一杯羹,知陆明朝乃侯府养女,便欲寻永宁侯牵线搭桥。
奈何天子下令永宁侯闭门思过,反躬自省,只得不了了之。
但这其中绝不包括一手遮天的秦太师。
这一日,陆明朝接到了秦夫人的邀帖,邀她参加曲水流觞宴。
这张邀帖,金贵的很。
四品以下的府邸摸都摸不到。
陆明朝看着自己渐渐大起来愈发明显的肚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夫人不愿,可以称病不出。”青棠边调制着安神香,边温声提议。
陆明朝摇摇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青棠,你去唤流月来。”
青棠捻起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粘的粉末,起身离去。
不消多时,门帘被挑起。
流月顶着一头细细密密的汗珠,走路带风,声音轻快。
“夫人。”
不用猜,也知流月是在庭院里耍大刀。
陆明朝缓缓道“你先去沐浴更衣。”
“我写一封信,你送去永明大长公主府上。”
流月不假思索应下。
陆明朝欲抽出朝福奇珍阁三成收益,建安济坊,矜孤恤贫、敬老养病。
她深谙,若直接将此笔巨款充入国库,固然能轻易博得天子的欢心。
但,她的阿砚和怀谦身负拨乱反正沉冤昭雪的重担,他日起事,国库里的银两会成为射向阿砚的利箭。
所以,不如直接用之于民。
此事经由永明大长公主面禀天子,天子在前,她便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回绝秦太师。
“青棠,还是没有王嬷嬷的消息吗?”陆明朝轻摇团扇,沉声问道。
青棠敛眉“夫人,绪大人探听到一则消息。”
“永宁侯夫人吩咐娘家侄儿快马加鞭赶赴益城辖下的万兴、北霸两县。”
“王嬷嬷会不会被侯夫人藏在了益城?”
陆明朝思忖片刻“不会。”
“永宁侯府在益城,无任何势力经营。”
昌河隶属益城。
侯府内,唯一与益城有关联的人是陆明蕙。
而陆明蕙不是重生,就是觉醒了前世记忆。且,跟她走马观花所看的原著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