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书院俞山长新收的弟子。”
“真真是好大的狗胆。”
“比如,侯夫人日渐落寞的娘家打着侯爷的名头在外放高息印子钱。”
“还不上,就烧人房屋抢人儿女夺人良田,如遇反抗,以暴民处置。”
“听说侯夫人娘家子侄里有一个靠平民乱展露头角的六品小武官。”
“侯爷,你说,那小武官的战功从何而来。”
“侯爷,你觉得这些事情真能遮掩的天衣无缝吗?”
永宁侯惊愕至极,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陆明朝,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明朝继续道“还有一事,王嬷嬷应该不知。”
“世人皆知,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道侯爷不好奇陆明蕙为何突然改变心意,同意退婚吗?”
“明明陆明蕙执着于嫁给顾淮为妻。”
“因为侯夫人许给了陆明蕙更大的前程啊。”
“什么是比未来国公府的主母还要大还要诱人的前程,侯爷心知肚明。”
“敢问侯爷,您当真能护她们母女周全吗?”
“不,侯爷护不住。”
“最起码,杀人灭口、杀良冒功两件事瞒不住。”
“我能知道,旁人自然也有办法知道。”
“你……”
永宁侯猛然起身,伸出手指“你……”
“你早就知道?”
“杀良冒功之事,我仅比侯爷早知道一步。”陆明朝冷冷道“侯夫人和陆明蕙做的恶,与侯爷的纵容袒护、自私凉薄的言传身教,脱不了干系。”
“我若是侯爷,即刻就找侯夫人开诚布公的聊聊了。”
永宁侯狼狈而来,狼狈而去。
当天,陆明朝搬离了永宁侯府。
她还要为王嬷嬷处理后事操持丧仪呢。
在王嬷嬷租赁的房间里,她找到了王嬷嬷为她缝制的新衣。
不是外袍,是一袭叠放着的柔软舒适的棉质中衣。
中衣已经过了水,散发着淡淡的皂角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