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里的那位,不是好糊弄的。”
翌日。
宫里来人了。
陆明蕙被绑进了宫。
不绑不行,神智失常的人是听不懂话讲不通理的。
大殿中,除了陆明蕙,还有成禅寺的玄晞法师、钦天监监正。
街头巷尾谈论的皆是万兴、北霸即将洪涝成灾疫病席卷,天子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都得拿出十二万分的郑重,
陆明蕙歪着脑袋,痴痴的笑着,麻木又不知疲倦的重复着“五月中旬,益城下辖万兴、北霸两县,连下半月暴雨,洪涝成灾,暴发疫病,十室九空。”
天子面沉如水,落在扶手上的手不经意间蜷了起来,目光锐利如箭,阴郁地凝视着陆明蕙。
陆明蕙的大名,如雷贯耳。
上京城这么多名门闺秀,从来没有人的名声能似陆明蕙这般令人发指!
作恶多端,成禅寺清修,偏偏又疯疯癫癫跑下山口出狂言。
永宁侯到底会不会教女。
“严监正,你夜观天象,可曾观出万兴、北霸两县将暴雨不休洪涝成灾?”
头发花白的钦天监监正低眉顺眼,喉咙发涩。
钦天监监正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啊。
陡变的天气异象也不是他想提前观就能观出来的。
“回禀陛下,天象并无异常迹象。”
“可能是天象过于微妙隐晦,臣下法术尚浅,未能洞察天机。”
严监正不敢把话说的过于绝对。
“如若陛下允许,老臣愿前往益城再观天象水利。”
天象观不出的,可观当地的草木、山川、河流、风向、云聚云散。
天子不置可否,看向成禅寺的玄晞法师“玄晞法师有何高见?”
玄晞法师轻诵一声“阿弥陀佛。”
“老衲以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陆施主有奇遇也不足为奇。”
天子眸光闪烁“法师的意思是,永宁侯府千金预言为真。”
玄晞法师依旧一派慈眉善目,温声道“阿弥陀佛。”
“不可说,不可说。”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尚未发生,便一切皆有可能。”
天子的眸光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