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远皱眉。
又粗又黑的眉毛,皱成了蜈蚣。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乔嵩的人缘这么好?
“本将军未能明辨忠奸,被奸人所蒙蔽。在平定叛乱之后,我将亲自撰写请罪奏章,向陛下详细陈述事情原委,并请求陛下的责罚。”
不,只要此事处理的好,解决了陛下的心头大患,陛下是不会罚他的,刘家还能再上层楼。
“既然大将军如此说,想必是有确凿的证据。”
“整装。”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城下叩关。
“左贤王率大军,兵临镇滞关,扬言夜袭胜雁关。”
“镇滞关失。”
“开城门,快开城门。”
“我姓秦。”
“开城门。”
天生将帅之才的秦小将军歇斯底里的高喊。
“本将军要回京奏明陛下。”
北胡左贤王的大军密密麻麻如蚁穴,看的他胆寒。
偌大的镇滞关,加上他招揽的土匪,堪堪一万兵马,对上左贤王的大军,岂不是送死。
反正来之前,堂伯交代过了,镇滞关能守则守,守不了就弃,不要犹豫,上面也绝不会怪罪。
他守了三年,应对了北胡一次又一次的小打小闹,已经算尽职尽责劳心劳力了。
如今北胡数万大军攻城,他守不了。
秦小将军喊累了,便趴在马背上,吩咐亲信继续叩关。
刘靖远,心中满是烦躁,匆匆上城墙,垂首往下看。
火把摇曳不休,照的人影影绰绰。
但刘靖远还是看清楚了马背上的人。
秦家的旁支子弟。
唤秦太师一声堂伯。
不知怎的,入了秦家大公子秦元清的眼,在秦太师奏明陛下后,被送回了北地,做镇滞关的守将。
当时,他亲自设宴款待这位据说熟读兵书的秦小将军。
骑在马背上的人,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头戴金冠束发,身上没有丝毫血腥和泥泞的痕迹,宛如一位郊游晚归的贵族公子,而非一城的守将。
刘靖远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他也是陛下和秦太师的走狗,做的孽不比秦小将军少,可看着一副不知愁滋味的秦小将军,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鄙夷嫌恶。
这样的人,如何守的了关。
见刘靖远的身影出现在城墙,秦小将军抬起头,招了招手“刘大将军,你不拾得我了吗?”
“快开城门。”
被拦在城下,他没有半点儿安全感,生怕身后冒出北胡大军,挥舞着弯刀,张牙舞爪朝他扑来。
刘靖远沉声“秦小将军所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