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了桥上,穿梭在这些人之间。
仔细听他们嘴中念叨的话语。
有的是哭儿子的老头老太太。
有的是哭丈夫的妇女。
还有哭爸爸的半大小子。
也有哭兄弟、叔叔或者舅舅的。
我发现个共同点——他们祭祀的都是男的,似乎都是中青壮年的男人。
所谓的祭祀,其实没什么像样的贡品。
有的是半个窝头。
有的是一个烂苹果。
还有用红薯和炸鱼的。
我站到了个用炸鱼祭祀的中年妇女身后。
这妇女领着个八九岁的男孩,男孩跪在地上哭爸爸。
吸引我的倒不是这妇女和男孩,而是他们铺在地上,用来放几条炸鱼的半张报纸。
报纸上的字是油印的,我一眼看到了“惠民日报”四个手写体大字。
我知道在解放前,并不存在油城市这一称呼,现在的整个油城市和现在的一部分滨州地区合称惠民地区。
在报纸名称的右下角有几个小字——民国十二年。
民国十二年?
具体是哪一年我不知道,大概记得清政府是1911年辛亥革命中被推翻的,这么一算,这个民国十二年应该就上世纪二十年代。
果然呐!
距今快100年了。
不行!我得再看看更往前在记忆,最好能看到他们所祭祀的这些男人是怎么死的。
等这段记忆消失后,我干脆一次性用了5张“追忆符箓”。
这次大脑感受到的是几乎难以忍受的疼痛,如同脑袋被两把刀在两侧同时劈。
我咬牙忍着。
剧烈的疼痛持续了足有半分钟,然后戛然而止。
我长舒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