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颠簸,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他。
而后白撷给他把了一下脉,确定他无大概,这才放心。
修整了一会儿后,就到了晚膳时分,简单用过晚饭后,白夫人正准备去前殿找阿伽陀,还没出门,就看见他走进了院子。
他依旧是一身紫红色僧服,身姿挺拔修长,踏雪而来,在院子里留下一行脚印。
“我知你肯定很着急,所以晚课后就先过来了。”阿伽陀看着白夫人,脸上带着善意的笑。
“有劳了。”白夫人点了点头,领着阿伽陀走进了里屋。
詹姆斯成为植物人二十几年了,身体机能还在,不过肌肉神经却是损伤的很严重,有之前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也有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年萎缩的原因。
白夫人站在一边,看着阿伽陀坐在床沿,静静的盯着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缓慢的开口道:“紫薇命,可惜,福薄,有命,无运。”
白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她看着阿伽陀,动了动嘴唇,“都是我害了他。”
如果当年不是遇见了她,他说不定会继承罗兰家族的爵位,成为F国唯一一位异族血脉的王爵,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不是当年她在和他私奔那天失约,他也不会为了找寻自己而中了阿尔特的诡计,变成现在这样。
阿伽陀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圣洁又慈悲的看着白夫人,“你是他的劫难,却也是他的救星。”
说罢,阿伽陀掀开一点被子,露出他的右手手腕,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白撷和白钰站在一边,三人的视线都落在阿伽陀的身上。
时间仿佛禁止了一般,周围一片静谧,有簌簌的风声从屋外传来,洁白的雪花覆盖了院子里的那一行脚印。
良久过后,阿伽陀收回了手,将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如何?”白夫人问道。
阿伽陀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语气温和,“我们去外面说罢。”
白夫人点头,几人一来到外间。
屋里燃着檀香,袅袅白烟升起,屋里漂浮着淡淡的香味。
阿伽陀在塌上坐了下来,白夫人坐在她面前,白撷和白钰坐在白夫人身后。
跟着阿伽陀一起过来的僧人站在他身后,不语。
阿伽陀提着茶壶将面前的四个杯子倒满了茶,然后将其中的三杯推至白夫人面前。
白夫人扶手在茶杯边沿,道了谢,接过后抿了一口,等着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