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阿超若无其事地说。

“脸上有伤,怎么说是没事?怎么弄的?”祖望皱眉。

“爹!”云飞支起身子喊。

祖望就搁下阿超的事,来到床前,云飞想起身,齐妈急忙扶住。

“爹,对不起,让您操心了!”

“你躺着别动!这个时候,别讲礼貌规矩,赶快把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他看看云飞又看看阿超,严肃地说,“我要一个答案,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再瞒我了!”

“阿超和我是两回事,阿超昨晚帮我抓药回来,被人一棍子打昏,拖到仓库里毒打了一顿!”云飞不想隐瞒,坦白地说了出来。

“是谁干的?”祖望震惊地问。

“爹,你应该心里有数,除了云翔,谁会这样做?不只云翔一个人,还有纪总管和天尧!我真没想到,我的家,已经变成了一个暴力家庭!”

祖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生气地说:

“云翔又犯毛病了,才跟我说,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转眼就忘了!”说着,又凝视云飞,“不过,阿超平常也被你宠得有点骄狂,常常作威作福,没大没小,才会惹出这样的事吧!”

云飞一听,祖望显然有护短的意思,不禁一愣。心中有气,正要发作,阿超走上前来,赔笑说:

“老爷!这事是我不好,希望老爷不要追究了!”

祖望看阿超一眼,威严地说:

“大家都收敛一点,家里不是就可以安静很多吗?”

云飞好生气。

“爹!你根本在逃避现实,家里已经像一个刑场,可以任意动用私刑,你还不过问吗?这样睁一眼,闭一眼,对云翔他们一再姑息,你会造成大问题的!”

祖望也很生气,烦恼地一吼:

“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

云飞一怔。阿超和齐妈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好!我已经知道云翔打了阿超!那么你呢?你肚子上这一刀,总不是云翔捅的吧?你还不告诉我真相吗?你要让那个凶手逍遥法外,随时再给你第二刀吗?”

云飞大急,张口结舌。祖望瞪着他,逼问:

“就是你这种态度,才害阿超挨打吧?难道,你要我也审阿超一顿吗?”云飞急了,冲口而出: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刀是我自己捅的,你信不信呢?”

“你自己捅的?你为什么要自己捅自己一刀呢?”祖望大惊。

云飞吸口气,主意已定,就坚定地、肯定地、郑重地说:

“为了向一个姑娘证明自己心无二志!”

祖望惊奇极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云飞迎视着他的目光,眼神那么坦白真挚,祖望不得不相信了。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

“这太疯狂了!但是,这倒很像你的行为!‘做傻事’好像是你的本能之一!”他咽了口气,对这样的云飞非常失望,云翔的谗言就在心中全体发酵,“我懂了,做了这种傻事,你又想遮掩它!”

“是!请爹也帮我遮掩吧!”

“那个姑娘就是待月楼里的萧雨凤?她值得你这样做?”

云飞迎视着父亲的眼光,一字一句,掏自肺腑。

“为了她,赴汤蹈火,刀山油锅,我都不惜去做!何况是挨一刀呢?她在我心里的分量可想而知!爹如果肯放她一马,我会非常非常感激,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向你证明我的眼光,证明她值得还是不值得!”

祖望瞪着他,失望极了。

“好了!我知道了!”他咬咬牙,说,“我的两个儿子,云翔固然暴躁,做事往往太狠,可是,你,也未免太感情作用了!在一个姑娘身上,用这种工夫,损伤自己的身子,你也太不孝了!”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冷淡,“你好好休养吧!”他转身向外走,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头说:“云翔现在很想和你修好,你也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兄弟之间,没有解不开的仇恨,知道吗?”说完,转身去了。

云飞怄得往床上一倒。

“简直是一面倒地偏云翔嘛!连打阿超这种事他都可以放过!气死我了……”他这一动,牵动了伤口,捧着肚子呻吟,“哎哟!”

阿超急忙蹿过来扶他,嚷着说:

“你动来动去干什么?自己身上有伤,也不注意一下!你应该高兴才对,肚子上这一刀,总算给你蒙过去了,我打包票老爷不会再追究了!”

“因为他觉得不可思议,太丢脸了!”

“管他怎么想呢?只要暂时能够过关,就行了!”他弯腰去扶云飞,一弯腰,牵动浑身伤口,不禁跟着呻吟,“哎哟,哎哟……”

齐妈奔过来。

“你们两个!给我都去躺着别动!”

主仆二人,相对一视。

“哈哈!没想到我们弄得这么狼狈!”阿超说。

云飞接口:

“人家是‘哼哈二将’,我们快变成‘哎哟二将’了!”

主仆二人,竟然相视而笑了。

第二天一清早,云翔就被纪总管找到他的偏厅来。

“救走了?阿超被人割断绳子救走了?怎么可能呢?谁会救他呢?”云翔气极败坏地问。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云飞的力量,这个家庭里,现在显然分为两派了,你有你的势力,他有他的势力!不要以为我们做什么,他们看不见,事实上,他的眼线一定也很多,就连阿文那些人,也不能全体信任!说不定就有内奸!”纪总管说。

“而且,今天一早,大昌大贵就进府了。现在,像两只虎头狗一样,守在云飞的房门口!小莲也被齐妈赶进厨房,不许出入上房!还不知道他们会对老爷怎么说,老爷会怎么想?”天尧接口。

云翔转身就走。

“我现在就去看爹,先下手为强!”

纪总管一把拉住他。

“你又毛躁起来了!你见了老爷怎么说?说是阿超摔了一跤,摔得脸上都是鞭痕吗?”

云翔一怔,愣了愣,转动眼珠看纪总管,惊愕地喊:

“什么?阿超脸上有鞭痕?怎么弄的?谁弄的?”

纪总管一笑,拍拍云翔的肩。

“去吧!自己小心应付……”

纪总管话没说完,院子里,家丁们大声通报:

“老爷来了!”

纪总管大惊,天尧、云翔都一愣。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房门已被拍得砰砰响。纪总管急忙跑去开门,同时警告地看了两人一眼。

门一开,祖望就大踏步走了进来,眼光敏锐地扫视三人:

“原来云翔在这儿!怎么?一早就来跟岳父请安了?”

纪总管感到祖望话中有话,一时之间,乱了方寸,不敢接口。云翔匆促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慌乱。

“爹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祖望瞪着云翔,恨恨地说:

“家里被你们两个儿子弄得乌烟瘴气,我还睡得着吗?”

“我弄了什么?”

“你弄了什么?不要把我当成一个老糊涂,好不好?我已经去过云飞那儿了……捉阿超、审阿超、打阿超,还不够吗?”他忽然掉头看天尧和纪总管,“你们好大胆子,敢在家里动用私刑!”

纪总管急忙说:

“老爷!你可别误会,我从昨晚起……”

祖望迅速打断,叹口气:

“纪总管!你们教训阿超,本来也没什么大了不起,可是不要太过分了!如果这阿超心里怀恨,你们可以暗算他,他也可以暗算你们!任何事,适可而止。这个屋檐底下,要有秘密也不太容易!”

纪总管闷掉了。

云翔开始沉不住气。

“爹!你不能尽听云飞的话,他身上才有一大堆的秘密,你应该去调查他怎么受伤,他怎么……”

祖望烦躁地打断了他。

“我已经知道云飞是怎样受伤的,不想再追究这件事了!所以,这事就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了!”

云翔惊奇。

“你知道了?那么,是谁干的?我也很想知道!”

“我说过,我不要追究,也不想再提了!你也不用知道!”

云翔、天尧、纪总管彼此互看,惊奇不解。

祖望就拍了拍云翔的肩,语重心长地说:

“昨天,你跟我说了一大篇话,说要和云飞讲和,说要改错什么的,我相信你是肺腑之言,非常感动!你就让我继续感动下去吧,不要做个两面人,在我面前是一个样,转身就变一个样!行吗?”

云翔立即诚恳地说:

“爹,我不会的!”

“那么,打阿超这种事情,不可以再发生了!你知道我对你寄望很深,不要让我失望!”再看了屋内的三个人一眼,“我现在只希望家里没有战争,没有阴谋,每个人都能健康愉快地过日子,这不算是奢求吧!”

祖望说完,转身大步出门去。纪总管慌忙跟着送出去。

室内的云翔和天尧,对看一眼。

“还好,你爹的语气,还是偏着你!虽然知道是我们打了阿超,可是,并没有大发脾气,就这一点看,我们还是占上风!”天尧说。

云翔想想,又得意起来。

“是啊!何况,我还修理了他们两个!”他一击掌,意兴风发地说,“走着瞧吧!路还长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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