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昨晚只是个偶然,”她说,“即使我要见他,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他却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他说。
“他不会要见我的。”
“不一定。”
“你怕他?”她怀疑地问,轻蹙着眉梢。
“怕。”他答得那么坦白,那么直率,竟使她的心微微一阵悸动。
“为什么?”
“他能让桑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他也能让别的女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难道还有别的女人为他自杀过?”
“可能有。我听说,曾经有个女孩为他住进了疯人院。”
“你未免把他说得太神了。在我看来,他只是个很有个性、很专横、很男子气、很有点催眠力量的男人。”
他的手臂痉挛了一下,他用手再度托起她的下巴,深切地盯着她的眼睛。
“这就是我所怕的。”
“什么?”她没听懂。
“你对他的评语!”他低声说,“对大多数男人来说,这样的评语是一种恭维。”
“呃?”她有些错愕了。
“记得你昨晚说的话吗?”他继续盯着她。
“什么话?”
“你说,对于我没有得到的东西,我也无从失去。”
“嗯。”她轻哼着。
“你害我失眠了一整夜。”
她不语,只是轻轻地转动眼珠,犹疑地望着他。他的眼珠多黑呀,多深呀,多亮呀!她的心脏又评评地跳动起来了。那醉意醺然的感觉又在体内扩散了。
“他在改变你!”他说,“你知道,这句话对我的打击有多重吗?”
“我——我——”她结舌地、吞吞吐吐地说,“我的意思只是说,我们彼此认识的时间还太短,我们还需要时间,需要考验……我……我是真心的。”
“那句话是真心的?我并没得到你?”他低问。
“是。”她低答。
他死死地看着她,那乌黑闪烁的眸子转也不转。
“好!”他终于说,“如果需要时间和考验,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考验!我会守着你!但是——”他捏紧她的下巴,“你答应我,不再见那个人了吗?”
“不。”她清楚地回答。“我只能答应,不去找他。如果偶然遇到了……”
“你躲开!”他说。
“不。”
“为什么?”
“我不躲开任何命定的东西,我不躲开挑战,我不躲开考验,所以我来到了你家,所以我变成了桑桑,所以我遇到了你和——万皓然。现在,你叫我躲开他,你怕他?如果他会成为我们之间的考验,你应该欢迎他!”
他凝视她,好半天,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老天!”他叫,“你是个又古怪、又倔强、又会折磨人的怪物!我怎么会这么倒霉碰到了你?但是——”他咬咬牙放低了声音,“我有三个字从没有对任何女孩子说过,因为总觉得时机未到……”
她挣脱了他,逃到门口去,翩然回头,她巧笑嫣然:
“不要说得太早,可能时机仍然未到!”她嚷着,然后加了一句,“我饿了,二哥。”
他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西装上衣,摇了摇头,他眩惑地望着她。
“走吧!我请你去吃……”
“除了海瓜子,什么东西都可以!”她喊,领先冲出了房间。
他有些失意,有些迷惘,有些惆怅,有些无可奈何。但,在她那近乎天真的笑容里,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好好地带这个女孩出去,好好地给她吃一顿。那要命的奶奶和纪妈,好像已经喂了她一个月的海瓜子了。他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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