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见蔡瑶镜终于有了反应,不再是一潭死水,不由得转着眼珠安慰道:“小姐,您不想去,咱们就不去,等晚上,您再去求求夫人,说不定夫人就改了主意呢?”
蔡瑶镜摇摇头,头上的簪环叮咚作响,她神情十分沮丧:“娘的主意已经定了,不会改的!”
霁月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她脑海里面转着念头,竭力想着主意。
忽然,她眼睛一亮:“小姐,要不您去找...”
霁月忽然住了口,她左右看了看,窗外不时有人走过,厅里也嘈杂一片。
她爬起来,拉着蔡瑶镜的胳膊踢掉鞋上了床,又转身放下床帐。
蔡瑶镜任由她去,若是平时,她必定要问一声:不晌不夜的,睡哪门子觉?
可现在她心如死灰,实在是没有力气追问。
霁月扶着蔡瑶镜躲在床里,又撩开帐子,朝外探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在蔡瑶镜耳边说道:“小姐,您去江州找苏舜罢!”
“总好过嫁去河东!”
“夫人不知道,您和我可是都知道,河东的表少爷们个个骄傲的公鸡一般,眼睛长在头顶上!”
“李家各房,也面和心不和,争的乌眼儿鸡一般,什么好去处?”
床帐内十分昏暗,蔡瑶镜的身体一动,她转头看向霁月,面目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霁月神情振奋,见蔡瑶镜活泛起来,忙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小姐,您快些拿主意!”
“明日可就要出发去河东了!”
蔡瑶镜有几分意动,她反握住霁月的手:“这里里外外这么多人,我怎么出去?”
霁月也烦恼起来,她端坐着思索片刻,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将蔡瑶镜的双手包在手里,郑重说道:“小姐,我这就出去,告诉她们您睡下了,叫她们谁都不要进来打扰您!”
“咱们换了衣衫装束,您扮做我的样子,这就出府去!”
蔡瑶镜十分意动,然而思索片刻,她沉声道:“不妥!”
“我要是贸然走了,岂不是连累你们?”
“娘知道了,必定十分伤心,气急之下,你可就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