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姜远说着走过去提水桶,小茹慌忙上前阻止:“公子,怎敢让公子亲自提水,奴婢侍候着呢。”

“你一个小丫头,干太多的重活不好。”姜远笑道:“影响长身体。”

小茹死死按住水桶,慌乱道:“公子,不可!您乃尊贵之身,怎能做这等粗活,奴婢提得动的。”

姜远还是很不习惯一个小丫头在面前“奴婢、奴婢”的自称。

野猪吃不了细糖,这句话很能描写姜远现在的心态。

“行了,我又不是什么娇贵之人。我自己来就行。”

姜远伸手轻轻握住小茹的手腕,想将她的手拨开,哪知刚握住,小茹就像受了惊吓的猫,惊叫一声,随即小手下意识地甩开姜远的手,退到一边。

姜远哪里想到这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会引来小茹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得怔了一怔。

姜远怔了那么几秒,随即明白过来,这里是大周,男女大防啊,小茹有这反应就不足为奇了。

小茹的小脸通红,头紧低着,手也缩回了袖子里,她也没想到姜远会抓自己的手腕,刚才确实被吓了一跳。

“傻丫头。”姜远笑了一声,提起水桶往屋子里走,看来这小丫头内心里未必就适应了侍女这个身份,正如姜远一样,也未完全融入进了大周。

大家都在尝试适应自己的角色。

第二日一大早,严景行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带着一群民夫就已出现在客栈外边,吵吵闹闹的扰人清梦。

有着“睡觉睡得自然醒”这个伟大梦想的姜远也只得将起床气忍回肚子里。

时间紧任务重,谁让他没事去揭那祈水榜的呢。

严景行确实很着急,又是连夜安排工匠浇筑铁管,又是找人炮制牛筋,一整夜都在跑来跑去。

“这幕僚也是不好当啊。”姜远看着面容憔悴的严景行,心里感叹了一声。

“张大人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不能亲自前来,特命在下陪姜公子去桂河察看,还望公子切莫怪罪。”严景行拱手弯腰,特别客气。

“理解理解,张大人公务繁忙,察看桂河一事我等去就行。”姜远也拱了拱手,无所谓的说道。

早餐都是在去往桂河的马车上吃的,姜远一边啃着煎饼,一边和严景行聊聊兴州的风土人情。

老道依然跟在姜远的屁股后边,一副仙家高人的样子,头高昂鼻孔朝天骑在马上,惹得那群民夫都不敢太过靠近,还真把他当半仙了。

看得姜远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出来办正事,又不是出来装神弄鬼,身边总跟着一个装半仙的神棍,怎么看都不和谐。

不大一会,一行人来到桂河边,姜远跳下马车走近一看,这哪是河,分明是一条深沟,弯弯曲曲的从平原中间穿行而过,像一条将死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