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舍官倒是个和气爱笑的中年汉子,对谁都笑眯眯的,面对姜远的怒喝叫骂丝毫不生气,但那张脸笑却绝不妥协,只说大将军安排的。
姜远对着一脸笑容的典舍官发尽了脾气,典舍官都是笑脸相迎,但就是不给安排单间,让姜远感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只得无功而返。
姜远垂头丧气的回到兵舍时,四个老兵倒是给姜远收拾出来一个稍干净的位置来。
“将军,您得罪上官大将军了?”独臂老李问道。
姜远一屁股坐在大通铺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何止得罪那么简单,不提也罢。”
姜远也不愿将两家互为对头的事给这几个老兵说,说了也无用,反倒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些最底层的兵丁其实非常痛恨朝廷的主和派,他们的想法往往很单纯,北突人欺我大周,那我大周儿郎就要打回去,哪有挨了打还要求和的,丢先人的脸。
若是让这些兵丁知道自己是姜守业的儿子,估计他马上会被其他兵将孤立,说不定刚收的四个老兵都会对他不满。
独臂老李见姜远不愿说,也不多问,说道:“将军,小的知道您住不习惯这兵舍,不妨先且住上几晚,待过几日,等混熟了,看看能不能在城中租一间房子住着。”
姜远一听这话,来了精神,问道:“还可以在外找地儿住?”
独臂老李道:“那是自然,这城中守将只要不当值,都是住兵营外的民宅。”
姜远摸着下巴,心道还可以这样操作,明天就让胖四去找房子,租个屁,老子有钱直接买!
亥时时分,整个兵营熄了烛火,除了巡视兵营的将士带着兵丁巡逻,举着火把走过时发出甲胄叶片的撞击声,偌大的兵营陷入了沉静之中。
姜远躺在大通铺上,耳边尽是其他兵丁发出的呼噜声,有的还说梦话磨牙打屁,各种声音绵绵不绝。
姜远闭着眼睛希望自己可以早点睡死过去,但奈何睡意全无。
“这回南关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啊。”姜远叹了口气。
姜远以为这上官重之作为守关主将,军政大权一把抓,却哪里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皇帝派来的太监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