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悬。

厉丞渊轻咳一声，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身体向后靠，脊背抵着沙发，身体略微放松，一只手捏着扶手，缓缓接听电话。

“喂，四哥。”

他声音低沉。“呃……那个，小五啊，刚才我就在瑶瑶旁边儿呢，那孩子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裴悬也觉得很尴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解释。

小五这人性子沉，什么事情都喜欢放在心里边儿，又不是很爱和人说话，裴悬真怕他将裴可瑶那些口不择言的话听进心里了。

厉丞渊依旧面无表情，从薄唇里吐出来的字眼，比他的脸色还要冷：“让她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她在裴家，我会避开她去见爷爷。”

“呃……”裴悬叹息一声，“小五，你真生气了？瑶瑶那孩子被宠坏了，其实她比谁都要喜欢你，她刚才的话不是她的本意。”

“我没生气，她说的是事实，没有爷爷，我的确早死了，还有四哥你，没有你，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换言之，没有裴家，我厉丞渊现在的确什么都不是。”厉丞渊语气清淡，唇角，却自嘲的勾了下。

他欠裴家的，他知道。

可说这话的人，就没想过为什么爷爷会帮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