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宫里宫外,宁清窈与他都撇的极其干净,仿佛生怕陈浔知道二人过往。
谢昀觉得有意思极了,他站在雨中并未撑伞,先前被蜡油烫过的后背泡在湿衣服里,痛痒难忍,但他却仿佛无事。
气氛凝固时,陈浔又介绍道:“这是草民未婚妻,姓宁。”
“哦,姓宁,未婚妻。”谢昀面无表情,重复了遍。
建安街雨势转大,逐渐大雨滂沱,姜毅急忙走来给谢昀打伞。
谢昀没说话,反而唇角勾起了一抹琢磨不透的笑,周遭气场瞬间冷沉至极,压的姜毅等人喘不过气。
了解谢昀的人都知道,包括宁清窈也清楚,谢昀一向是笑面虎,谈笑间杀人不眨眼,他愈是笑,愈是证明情绪压抑到了崩坏点。
宁清窈紧张地攥紧袖尖,陈浔以为她是怕,毕竟摄政王权柄滔天、手段狠辣,确实令许多朝臣都怕,莫说一闺阁女子……
陈浔带她离开,解围道:“草民与未婚妻尚且有事在身,先行一步,摄政王您请自便。”
他示意宁清窈。
宁清窈面色强装冷静,动作却有些慌乱,低下头推着陈浔朝花颜楼内避雨。
她步步远离谢昀,每远离一步,便松了口气。
他二人倒‘郎情妾意’,惹人‘羡煞’。
谢昀站在滂沱大雨中,淋得浑身是水。
姜毅为他执伞,谢昀抬脚走向远处,砸了姜毅的伞,姜毅吓得当街跪下。
乌泱泱的带刀侍卫跪在他身后。
谢昀只字未语,抿紧薄唇,走进一条无人的逼仄小巷时,撑着墙大口大口急喘,他知道四周必有鸢太妃的眼线,不能与宁清窈过多纠缠。
可他真想把那女人,当街摁在墙上,质问她为什么。
他眼底猩红一片,雨水顺着他下颚疯狂流淌。
“本王待她还不够好吗?金山银山财富权势,凡是她所要,本王任她索取!”谢昀骂,“这小白眼狼。”
谢昀一向情绪自控很好,任何事情都不能挑起他的情绪波动,哪怕泰山崩于前、哪怕刀刺进胸膛一寸,都不会有太大情绪,他只会永远冷漠、清醒、果决、狠辣。
可今日
他是真的怒了。
一个能让谢昀怒的女人,不能说她在摄政王心里没有位置。
姜毅是旁观者,比谁都明白。
姜毅亦会洞察人心,只是宁清窈这一步,他也看不懂,紧皱眉头劝道:“或许宁姑娘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