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宁清窈却四平八稳,甚至唇角还勾起一抹笑:“祖母可是想让我捞人?”
“你送进去的,不该你捞出来?”宁老夫人目光锋利地扫向这个孙女,“亏我前几日还夸你乖巧,知道为我七十寿诞出谋划策,如今看来,乖巧全是装的。你真是不忠不孝,忤逆恶毒,怎能这样轻而易举谋害你姑母与伯母?”
“抓伯母与姑母入狱之人,是锦衣卫,而锦衣卫是依法办案。”宁清窈嘴角笑意更甚,眸中却一片冷静,冷静的叫人不敢忽视那双眼睛,“若非伯母存了让我流放的心思,也不会热出这场自作自受的官司。”
“阿窈说的很对。”宁州生点头。
宁老夫人目光骤然变得狠厉,狠狠剜了宁州生一眼,走去用力打了宁州生一巴掌:“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给我跪下!”
宁州生是个孝顺之人,叹了一声,慢慢掀袍角跪下。
“宁清窈,你若今日不把你姑母伯母捞出来……”姜还是老的辣,宁老夫人威严又沉冷的目光逼视过去,“便剔除族谱,滚出宁宅,不再是我宁家人。”
想起今夜子时会发生的事情,宁清窈嘴角再次掠过极淡的笑意。
宁老夫人以为,这是最狠辣的一招,如宁清窈不出钱捞出姑母伯母,便会被赶出宁家,试问普天之下,她宁清窈一个弱女子,又有何处可去?
就算日后嫁去陈家,也是为人耻笑,一个没有娘家的女子,走到哪里都没有底气!
宁州生面色逐渐变得铁青,刚要说话,安瑾却用力拧了他后背一把。
众人都等着看宁清窈笑话,等着宁清窈服软,等着宁清窈把亲手送进去的人再捞出来,然而谁都没有想到!
一袭石青软纱长衫的宁清窈,明眸含着冰渣似的笑意,温声说道:“好。请祖母立字为证,断绝关系。”
“什、什么?”宁州生急忙站起身,慈爱的脸上皆是着急,慌乱地劝道,“此事你无错,你也不要和你祖母赌气,我们还是一家人……”
随后宁州生抬袖行礼,对宁老夫人恭敬说道,“母亲,此事阿窈无错,错在二嫂与四妹,我是站在阿窈这边的,若母亲一定要发泄脾气,若一定要胡乱寻个借口惩罚阿窈,不如惩罚在我身上。我愿意为我女儿担下一切”
“不必了!父亲!”宁清窈面上一片冷淡,“祖母可要说到做到,请祖母立下断绝关系的字迹,从此以后,我与宁家,毫无关系!”
宁雅沁站在安静背后暗戳戳地高兴,宁清窈要被赶出宁宅,真是很难不让人落井下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