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
春羽失声叫出,挡在宁清窈身前愤怒道:“你胡说,王爷不会杀姑娘的!是不是你擅作主张?”
“姜毅”嗤笑一声,解下腰间令牌,抛在两人脚下:“王爷贴身令牌,想必姑娘很熟悉。”
镶着白玉的银色令牌砸到宁清窈脚边,月色雨幕下,令牌边缘泛着冷冰光亮,繁复特殊的纹样设计和白玉内隐隐映出的“昀”字,都是谢昀府中的独特手艺,除他之外,旁人绝不能有。
寒雾在周遭蔓延,宁清窈手脚冰凉,眼眸覆着层朦朦胧胧的霜雾,遮掩住了此刻的情绪,她尽可能保持着嗓音平和,一点点清晰吐字:“为什么?”
“姑娘挡路了。”
“姜毅”面无表情道:“摄政王妃,只会是金国公主,可惜,公主不太喜欢您,有姑娘您在,王爷婚事不成,前程不稳,为成就大业,只好牺牲姑娘你。”
他执起剑,剑尖指着宁清窈,隐藏在滂沱大雨中的脸庞愈显阴沉:“还有什么遗言吗?”
宁清窈垂首咬唇,指尖几乎掐进掌心,心头涌起愤怒和悲戚。
这算什么?
前日在猎场赠她白玉簪,信誓旦旦表明不娶金熙,如今不过短短几日,便翻脸不认,派人杀她?
她又何曾纠缠过。
唇齿间蔓延出一丝腥甜味,她掀眸看向“姜毅”,雨水浸润的微红眸子里寒意凛凛,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决道:“我、不会死,也不需要留遗言,今日之后,我不会再信他半句,也不要再见他,你们摄政王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周身蔓延出凄冷孤寒的气息,压住内里浓浓的哀色,却显得更为单薄和伤感。
春羽扶住她手臂,忍不住辨说:“姑娘,说不定就是他自作主张呢,他一直都不喜欢您,您别信他的!”
“令牌在此。”宁清窈脚尖轻轻踢动银玉令牌,将其踢回“姜毅”脚边,翕合着冰冷唇角道,“由不得我信或不信,哪怕他是自作主张,他有行此事的胆气,便说明他背后的主子根本不在意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