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一脚踹在周良后膝上,冷汗霎时攀爬上周良的额头,钻心疼痛传遍全身,让他嘴一张,便发出凄惨尖叫,听得周围人不住打冷战。
谢文澈冷声道:“孤可不是商人,孤想要杀什么人,甚至不需要理由,你们最好是想清楚再回话。”
冰冷视线扫过去,他沉下声音,问:“有人想说实话了吗?”
“有、有!”
有人顶不住,慌忙大喊,跪地匍匐到面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交代清楚。
宁清窈怔怔看着谢文澈毫无起伏情绪的侧颜,只觉他的脸庞更加坚毅和硬朗,满身都是冷漠的气场,让他像是一个丢失感情的人,陌生得可怕。
忽然,谢文澈转头望向她,看清她眸底的神色,他流露出几分受伤和慌乱,又隐隐有些委屈的模样,但很快,他便收拾情绪,渐渐恢复成往日俊逸爽朗的温柔模样,只静静看着她,带着一股无言的包容和保证。
像是在对她说:
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在她这里,始终都如初。
宁清窈溃不成军,慌乱避开视线,心头愧意阵阵涌起,让她不敢直视。
谢文澈无声叹息,收回目光再看向地上跪着的人时,已经没有半点温和之色。
他耐着性子听完了,只淡淡说了句:“周良,关人的地点,孤只给你最后一次回答的机会。梧州不过这么大,大不了,孤费些力气,把你家产都抄了,如何?”
周良狠狠一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谢文澈之间的身份差距。
这不是他耍小聪明或者无赖便可敷衍过去的人,再不敢硬撑,他哆哆嗦嗦地吐出了一个地点,随后便因疼痛晕死在地,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
“去救人。”谢文澈淡声道,“若有反抗的,杀。”
这一“杀”字,如冷水浇下来,终于让宁清窈回神,她忙出言阻止:“殿下,我自己去就好,不敢再麻烦您为这样的小事浪费心力。”
若是被他看见春羽的模样,一切窗户纸便都被捅破了,又要她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