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鸢太妃冷笑一声,用帕子擦着唇角道,“这后宫里,除太后那个老妖婆,谁敢如此待哀家?索性这么多年过下来,哀家也知晓她的那些手段,如此才没有真的被毒死。”
太后……
谢昀抿抿薄唇,周身霜雪冷气霎时更重。
鸢太妃挑眉看他一眼,嘲弄道:“你看见了,如今你权势在握,她尚且敢如此对哀家,若哪日你失势,你觉得她对我们母子会如何?哀家逼迫你回京、要你留着处理事情,你当哀家是故意为难你的吗?”
谢昀垂首听训,末了淡淡道:“儿臣没这么想。”
“哼,少和哀家卖乖。”鸢太妃用帕子掩着唇咳嗽两声,冷声道,“这几日,你老老实实待在瑞喜宫里,照看哀家起居,也好好琢磨琢磨哀家说的话,明白吗?”
“……是。”
见谢昀应下,鸢太妃凤眉稍微舒缓,心想如此这般,应当便能拖延些时日了。
此时此刻,寿康宫。
太后躺在贵妃踏上半撑额首,静静听着跪地的探子们一一汇报近来的大事,直到听见前朝余孽宁清窈被捕正押送入京时,她慵懒漂亮的凤眼微掀,溢出丝丝冷意……
宁清窈这女人不起眼,但犹记得,太子曾为过她做的那些离经叛道之事。
如此……
这女人便是留不得,更不能让文澈知道此事。
若被群臣知道,太子与前朝余孽有染,只怕言官弹劾的奏折又要纷至沓来,想起那年她好不容易压下的弹劾,眼底瞬间多了几分凌厉。
太后轻轻叩着桌,徐开口道:“前些日子,太子说去出门查看冬日民田受灾情况是吗?他如今具体在哪?”
“这……”
左右的人回答不出。
太后也不指望他们能回答,只没什么波澜地淡声道:“这孩子,如今权势愈盛,性情也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哀家尚且不知他的去向,你们自不必说。”
身侧跟随多年的心腹老嬷嬷哄道:“瞧太后您这话说的,太子殿下素来是孝顺您的,若您去询问,他定然知无不言,什么都愿意同您将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