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烨好整以暇抱着笏板,朝他笑着道:“即便如你所言,这造反做不得数,那……这信呢?那信纸上的‘做梦’二字,总该是摄政王的亲笔了吗?难道你们这群摄政王府的幕僚,连自己主子的字迹都不认识了?”
那大臣一噎,咬咬牙不甘心地闭上嘴。
谢昀此举,确实荒唐,他们内部也是颇有微词,甚至走了好些人。
如今留下来的人,即便想帮谢昀说话,可在那封信面前,好像一切都显得很无力。
见他们无话可说,谢耀宸冷哼一声,当即便道:“既然如此,那便责摄政王……”
“父皇,且慢!”
一道深蓝的衣影从大殿外急急跑进来,满身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甚至生出胡茬,全无往日太子的威重,只有掩饰不住的急切和慌乱。
刚到边疆,宁清窈被捕的事情便传到,他顾不上做太后所交代的事情,风雪兼程拼命赶回。
一路听着陈浔身死、宁清窈逃离、谢昀出现等等的消息,他这心情便跌宕起伏,焦急如焚,恨不得生出双翼转瞬便到宁清窈身侧。
但他衡量再三,还是决定回到京城,帮宁清窈周旋。
既有谢昀赶过去,宁清窈那边暂时没有危险,哪怕再不甘心,他也做了理智的选择,选择回到京城来挡住皇帝和群臣。
看见他,谢耀宸心里便忽然“咯噔”一声,知晓是要糟糕。
果然,便听他道:“父皇,摄政王之事,请先稍等。”
若换平时,他见谢昀落难,定是要踩上几脚,但现在……不可以。
谢耀宸气急,忍不住咳嗽数声,整个人都在抖。
“你给朕退下!”他呵斥道,“今日朝议,没有你的事!”
谢文澈立在大典内,即便是满身风尘,却双眸明亮灼灼,都是不可逼视的光芒,他如松柏般立在那里,便无人敢多言。
“父皇。”他淡声道,“儿臣是太子,朝堂自然是可以来,且必须来的。父皇若是担心儿臣身体,那儿臣便谢过父皇,但儿臣无事,请父皇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