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干干脆脆地承认,极好地掩饰住心中不甘和愤懑,面上格外真诚:“大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与其再这般耗下去,他不如便抛开这颜面,先稳定住局势再说。
至于剩下的……他日后自然会讨回。
藏住精明眼底的丝缕暗芒,他朝宁清窈笑时格外友善和蔼,满是示弱的真心实意,只盼着她能赐一个答案。
宁清窈端茶浅抿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原来在老爷子眼中,我如此行事,竟然只是因丽城的宁记玉石铺?”
“难道不是吗?”宋渊沉静看着她,从容笑笑,“除此之外,我倒不知,还有何处得罪了大公主。”
“老爷子这是在和我装傻?”宁清窈轻笑一声,眸光渐渐冷却,“还是说,你打算和你孙女断绝关系,从此不再倚靠八皇子?”
宋渊微顿,浑浊眼眸渐渐深沉。
宁清窈讥讽地看着他:“难不成宋老爷子觉得,我会放过你和宋薇希?当初你们宋家加诸在我身上的,我必千倍百倍奉还,如今这一切,不过是开始罢了。”
回忆起她在囚车里的屈辱,回想起陈浔死在眼前的画面,她心头便迸出浓烈的恨。
手腕处的蝴蝶刺纹,似在此刻灼灼发烫,宁清窈不经意地抚过,冷冰冰道:“不必在这里和我假惺惺的了,这笔账,在我这里可没算完。”
说罢,她用力放下茶杯,便起身离开雅间,扬长而去。
“嘭!”
房间内,茶杯碎裂,宋渊脸色阴沉片刻,终究是将所有火气压下,隐忍吩咐:“备马!去八皇子府!”
……
歇养这么些时日,宋薇希身体已渐渐好转,只是大病一场,她许是落下了病根,格外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