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既然南天如此说,你便直说吧,没事的。”
太后握了握沈氏的手,鼓励着。
沈氏抿唇,依旧垂着头,声音有些低:“臣妇是妇道人家,不懂朝堂之事,但臣妇觉得镇北王殿下这些年在盛唐长大,教养在太皇太后膝下,是谁教养的,便该是谁的,谁的子孙,再说了,殿下在盛唐有爵位官职,若是回了南诏,除了血缘关系,可还有其他的身份?”
沈氏说着,抬起了头,她不愧是侯府之女,不说话便显得很安静,一说话,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若只论血缘关系,那殿下身上也留着盛唐的血脉,是以,以臣妇的愚见,殿下便该留在盛唐,当然,殿下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臣妇觉得他心里自然是有一杆秤的,回去与否,想来殿下心里有数。”
沈氏又将皮球踢回了燕南天那里,不过她这一番话说的真让皇帝跟太皇太后满意。
确实,只要是盛唐子民,都不希望燕南天回去吧。
就算说话的人不是沈氏,是任意一个盛唐的百姓,他们都会这样说。
是以,皇帝跟大臣们都没什么可怀疑的。
“那也就是说,你不想让本王回去,是么。”
燕南天执着的问着,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的落到了沈氏身上。
沈氏的嘴唇都快咬破了,心里有些恼怒,觉得燕南天一直在为难她。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皇帝的面,她不说话也是不行的。
“镇北王殿下,永远都是盛唐的镇北王殿下,臣妇觉得,只要是盛唐的子民,都是从心里认可殿下的身份的。”
沈氏实在是被逼的没招了,委婉的说着,抬起头,瞪了一眼燕南天。
她被逼急的时候,那双水眸像是小兔子的眼睛一样,有些红,湿漉漉的。
燕南天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想起那日他将沈氏困在一方窄窄的天地,欺负了她的场景。
只要一想,他便有些克制不住的想将沈氏拥进怀中。
小没良心的,这么多天躲着不见他,今日才见到了,也算是能解一些他的相思之苦。
今日当着陛下跟太皇太后的面,这小没良心的说不让自己走,很好,那以后自己就有理由黏上她了。
是她不让自己走的,余生都得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