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什么。”老人整了整头上的布巾,缓缓低下头,铺了一层树皮般的脸上拧出有些扭曲的笑容。
虽然瘆人,却莫名温暖,这是很矛盾的感觉。
“明贞……命啊,哈哈,这老家伙!——”
“您在说什么?”
老人摇了摇头,笑着自斟自酌。
没一会儿,老人想起什么,忽然蹒跚地走到帘子后的房间里,径直走向衣柜,从柜底扯出了一张返潮的发霉黄纸,紧接着哆嗦着递给涟漓。
“来,拿着。”
“这是什么?”
“生辰八字儿。”
涟漓没看出什么门路,后来老人也不再说话,她便将纸叠好收了起来。老人又让她带着自己去老友坟前看看,烧纸祭奠后,老人也不管站在一边的涟漓,一步一顿地就那样离开。
涟漓在这新坟前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
下午,药堂被锦衣卫包围。
街上人们站得远远地看热闹,都猜忌着皇宫的人怎么亲自到这来。
一系蓝色飞鱼服中间,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黑袍男子,墨发及腰,姿态散漫,腰间挂着过于华丽的血鞘长刀。
药堂的面积很小,门也小,门前的蓝色布帘在热浪下微微浮动,好像也被这群气势汹汹的人吓得不轻。
黑袍男子长腿一迈,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前,推开门,在门的吱呀呻吟中,深邃平淡的目光落在了柜台后的女人脸上。他左手把剑柄,右手按门框,好像一堵高大的墙一样把女人和外界隔离开来。
涟漓与男人遥遥对视,水润鲜红的唇抿了抿,然后侧眸屈膝行礼。
“草民见过……指挥使大人。”
他眉眼清俊高雅,眼底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煞气,整个人在随和与不可接近之间模糊。
安若风往屋内走了几步,用脚后跟踢上门,淡淡地说:“既然活着,怎么不回去?”
“草民听不懂指挥使大人的话。”女人微微垂着头,嘴角是温柔得恰到好处的笑,疏离地回话。
“好的。”安若风也笑了,好像春风拂面,扫去一切压抑。
好的就好的,刀放下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