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后退了一步，哆嗦着嘴唇，破防：“对…对不起……”“钱没了，我给你的骨粉你也卖了，对不对？”

“……嗯。”

“你！”

淮安见她气得甩袖消失掉，咬住唇没有解释。敛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蹲在小区门口的树下，抱着衣服一动不动，化为一尊石像。

有重重阴影遮盖他本明亮的眼眸中。

后来，天上真的刮来一大朵阴雨云，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天阴黑下来，高高的楼不断有温暖的灯光亮起。

黄袍被小但密的雨点打湿，有拉着妈妈的小女孩跑过，小胶鞋“啪啪啪”地踩过水洼，溅了淮安一身泥水。

妈妈训斥女儿，小女孩反笑话他是个没有家的小乞丐，妈妈在女儿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说她说话没礼貌，是笑着说的……淮安不知何时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母女打着伞渐渐远去的背影。有雨滴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泪珠。

淮安突然自顾自轻笑了一下，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痛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对自己说：“本来就是没有家的嘛，还由不得人说了？”

笑着笑着，他就不再笑了。靠着树抬头对着万家灯火发呆，阴翳的褐眸也幸运的蹭到了一些可怜的温暖。

他眼中没有渴望，也没有期盼。

淮安知道无论是学校还是家庭都不属于自己。这种事情就不能想，一想心里就不舒服。他拍了拍额头，拍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后，裹紧衣服。

欸，大夏天的，下雨也这么冷的吗？

淮安吸了吸鼻子，咳嗽了几下后又揉了揉眼，擦下泪水，嘟哝：“冷得鼻子发酸。”

天气阴沉的完全不像下午两点呢。

果然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总是会惹人生气。

其实……我知道超度符没用的。

淮安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半垂着眼看车流来往，不止一次的对未来产生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