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淮安就睁开了眼,呆呆地去看窗外鲜红的冬梅花苞。
你不要我了吗?
或许她真的不要自己了……淮安在住了两个半月的医院后,看着窗外的冬梅开了谢,谢了开,然后迎来花朵茂盛的花期巅峰。整个枝头簇簇的全是鲜红梅花,有稀碎落雪压在枝头,好像点点星钻镶在上面,将斑斓的阳光反射进了淮安眼中。
他已经两个半月,没有那么灿烂的笑过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淮安咬着被角,眼中隐忍的泪水啪嗒浸湿了枕头。
他睡不着吃不下,伤也恢复得慢,整个人更加消瘦,脸色也白得难看病态,眼尾常常带着哭过头的通红。
就像一只寄生虫,靠着曾经不多的甜蜜回忆苟延残喘。
那甜蜜却像包裹着刀片的蛋糕,他狼吞虎咽,刀片刮烂了嗓子,剐人肺腑。
梦见了她,抓不住她。于是他就连睡觉都精神紧绷,于是再也没做过梦。
每天睁眼前,他就祈祷着能够看到那一袭嫁衣、一头墨发、一脸笑容,可是睁开眼,什么也没有,只有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还有窗外那满枝头的血梅。
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望。
一次次的害怕,一次次的绝望。
我曾经以为,哭是不是会再次让你回来找我。直到我哭哑了嗓子,哭痛了眼睛。
够了、已经够了。
淮安在病床上迎来了春节。
春节……在新年凌晨漫天烟花的那个晚上,淮安捂着闷痛的肚子,在黑黑的病房里肚子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边,用手在窗户的雾气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