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肉焦味传来。
虎伥愣是一声没吭。
眼看着那粗硬的铁杆被生生掰弯,足以让身材高大强壮的虎伥钻出来。
那虎头虎脑的家伙浑身都成了黑色,身上毛须尽炸,就像一个大炭块般朝涟漓走来,然后气沉丹田一声低吼,伸手握住了那铁链子。
皮肉被烧烤的滋啦声刺耳。
涟漓看着他双手冒烟,然后生生扯断了铁链,不停颤抖的两个爪心处伤口露骨……
血红的朱砂因为断裂而变得暗红,闪了闪后消失。
体内的煞气哄然暴涨,冲得虎伥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眼看她身上伤口血肉交织,然后瞬间复原。涟漓站起来,长裙破旧透露着身体的洁白,她只光脚踩下去,离地半寸飘浮半空,迈步如踏地前行。
“主夫人……我先。”虎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几步冲上去一拳砸烂了地下室的门。
他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全部的光。
一直到虎伥扶墙斜倒时,才让人看见他背后那穿透胸口的长剑。
虎伥被用力一踹,从楼梯上滚下来,黑洞般的伤口刺啦啦地涌着粘稠黑血,再加上一身焦黑,无法入眼。
他抬头对涟漓说:“叫……叫主的名字……”然后是一声压抑虎啸。
王万喜从上边走下来,一剑直插入虎伥的后脑。
伥鬼化成黑烟消失,地上空余人形黑迹。
王万喜呵呵的笑,阴湿目光黏在她身上,舔着嘴唇说:“这下,你跑不掉了。”
“太过自信可不好。”她背后的黑色煞气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裙摆与长发狂舞的扭曲黑影,是她的本形。
王万喜不惧反笑,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点翠金钗,那是她凤冠的副饰,他挑了挑白色眉毛:“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王万喜最厉害的就是他可以通过灵体的一部分来牵制灵体本身,甚至借此直接杀死灵体。
这门法咒是一门单传的,王万喜的许多追随者大都是为了这个。
他咬破舌尖的血在金钗上啐了一口,口中默念法咒——
……
贞邪录上本没有生魂祭天的方法,淮安设下圈套,只为了除掉许裴。
许裴用尽一切保护的人只一心想杀掉他。这样的淮安,无情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