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附和。
赵飞燕颤颤巍巍站起来,把着棺材边,伸手捞了一把洁白如雪的矢车菊,芳香染了满手……
法阵消失时,涟漓终于目睹到子弹穿透淮安的胸口后掉在地上,可淮安却像没感觉一样,趁乱的时候拉着她从后门跑了。
她可以无视任何物理攻击,但淮安不一样,他是人啊……
淮安看了搀扶师父的王景一眼,赵飞燕看见了子弹,眼中有悲痛欲绝,可是淮安已经失望透顶。他不想再去看他们的脸,哪怕不愿承认,但是他真的恨他们,恨了很多年。小刺猬死在了子弹下。
回家后,淮安搂着她坐在沙发上,问:“你听见赵飞燕说的话了吗?”
那时候乱糟糟的,她根本没注意赵飞燕说了什么。
淮安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手指比她的还冰凉。
“他说……唉,算了。”他无奈一笑,用力地抱了抱她,然后说,“去卧房休息一会儿吧?”
“你呢?”
淮安笑吟吟地瞧了她一眼,回避了问题,只说:“快去吧。”
纵容无奈的看着她三步一回头地走进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淮安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紧紧抿起的嘴角流出了血,血痕划过下巴,流在颈上。他只抬手随意摸了摸,然后缓缓起身,在书架上拿出了贞邪录和纸笔,又掏出打火机走进洗手间里。
淮安走到镜子前,那里面的人,短发过眼,眼睛中有难以湮灭的星光,皮肤冷白,唇绯红。
他抬手摸了摸镜子里自己嘴角被晕开的红色,浅浅一笑,然后沾了点水在镜面上画了一个心,拿着打火机点燃了古籍。
火焰从半死不活突然变大吞了半本书,在快要烧到手的时候,淮安将其扔进马桶,把灰烬冲下去。
淮安冲了好几次才把它冲得一干二净,随后走出去趴在桌子上开始在纸上写东西,一个小时后小心翼翼的把几张纸折好,放在了扣上的相框下面。
一切处理好后,淮安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忽淡忽浓的血水旋转着钻进漏水口里,淮安把刘海一撩,露出了额头左边那个皮开肉绽的血洞,血液在上面凝结颤动,呈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