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宣几乎要咬碎牙，满腔的愤怒和不甘不知道该朝谁发泄，朝夺走他父母的方子琤吗，还是抛弃他们的父母，是人贩子，还是白苍，还是局长？

到底为什么？每一次他以为自己握住了那么一点点的幸福的时候，总有人给他一巴掌，告诉他，你做不到，你握不住。姐姐……他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姐姐冰凉柔软的脸颊，胳膊在抖，手掌每一个关节，每一条筋都在紧绷用力，压抑着。

【黑化值加……】

“廿一。”司空走了过来，抓住了白遥宣僵硬在他姐姐脸庞的手指，握在手里，宽大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他，那种温度顺着白遥宣的血管流动着。

他想要拉这孩子一把。

司空用力握着他：“你冷静一下。”

冷静一下？

白遥宣瞪着通红的眼睛：“我只有她了，我只有她，可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了和我一样的怪物，你要我怎么冷静……我谁也没有招惹，谁也没有！是他们一次次、一次次、一次次地，算计到我的头上！”

司空掷地有声道：“不，你姐姐没有变成你。”

“什么？”

“她成功了。”

他不明白。

司空按住白遥宣的肩：“你姐姐，成功了，她没有变成你，她战胜了规则。”

“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廿一。”

白遥宣迟疑，吞咽着口水，喉咙有些干涩，定定和司空对视着，睫羽忽扇了几下，眨眼低下头看向姐姐平静的睡颜。

嘴角下压，反而流露庆幸。

姐姐不会像他一样夜夜忧心忡忡，不敢睡觉，不敢松懈。

太好了。

系统看着一直不醒的白涟漓，在黑化值迅速上升的时候都做好结束的打算了，没想到司空三言两语，任务不仅直接停滞，而且……系统瞪圆了眼。

【黑化值下降中，90——80——70——】？

【停下！】系统无能狂怒。

在这不吉利的警报声和系统崩溃的哭喊中，白涟漓痛苦地恢复了意识，噩梦惊醒般猛地睁开眼，与面露惊喜的白遥宣对视。

“姐姐你醒了！”

系统哭了。

【你快想办法啊白涟漓，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盯着白遥宣眼眶里激动的泪水。

为什么？她问系统。从系统嘴里得知黑化值下降的原因后，白涟漓罕见地沉默走神，对任务进度的下降不管不顾。

【你快想办法，呜呜呜。】

“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