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漓被他看得有些难以下咽，用手背敲了敲他的头，白遥宣不自觉闭上眼，咚咚两下后睁开眼睛，捂住额头。

“你先下去吧，我还得洗碗呢。”

白遥宣摇了摇头，安静地等着她吃完后，利落地收拾了碗筷，丢进洗碗机就跑进卧室给姐姐拿了和自己一样的同款外套和围巾，给她套上。

白遥宣将她被压在围巾下的头发拉了出来，拿起钥匙：“我好久都没出门了，再不呼吸新鲜空气我就要死啦。”白涟漓：“其实你可以打开窗户呼吸。”

白遥宣眯眼看她，里面写着几个大字“那你可真懂啊”。

实际上，白涟漓是很懒散不爱运动的人。

在白遥宣滚着巨大的雪球到处找能充当雪人鼻子眼睛的东西时，她就坐在擦干净的石凳上看着他，不乐意动弹。

他把前后左右范围里的雪都滚成了一个大大的球，看样子都不需要另找人扫雪了。

“你要再滚一个小一些的球当脑袋。”白涟漓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尖，道。

白遥宣直起身体，插着腰，哈了口白气，对她说：“我的雪人就是一个球怎么了？”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

可白遥宣眼珠一转，反悔了：“那姐姐帮我滚个脑袋吧。”“不要。”白涟漓裹了裹外套，在风雪中打了个哆嗦。

白遥宣撅了噘嘴，也没强求她运动起来，不知道搁哪里捡了两颗圆润的小石子，按了好几次都没按到雪球上，大喊着求救：“姐，这个眼睛怎么都弄不上去，你来！”

唉——

白涟漓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下意识扶住左腿，转念才想起来自己的腿已经好了，走了过去，从他手里接过那两个石子，感受到他手指和雪一样的冰凉温度时，皱了皱眉：“看你手凉的。”

白遥宣嘿嘿一下，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脸被白色的哈气模糊，蹲在姐姐对面看她摆弄雪球。

这么冷的天，还下着不小的雪，也就他们两个大傻子跑到楼下堆雪人了。

好冷啊好冷啊好冷啊好冷啊～【不要再叫了，你真的好吵。】系统平常无聊的时候，就会听白涟漓的心里话。

我跟你说话了吗？

【切。】

变态。

【……】

发现姐姐露出无语的表情，白遥宣迷惑地眨眼：“怎么了，还是弄不上吗？”

“没有没有。”正跟系统吵的白涟漓回过神，翘起的睫羽上挂上几片雪花，在谈话间掉落下来。

白遥宣眼神往上移了移，落在她乌黑发丝上的片片洁白结晶上。

她涂了口红，乌眸墨发，脸和头顶的雪花一样白，三种极其鲜明的颜色结合在一起，如画明净。许久没有转动过的大脑里，罕见地浮现出上学时学到的一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