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的声音终于停歇。
白涟漓吃一堑长一智,脚步一错,安静地站到陆遂左后方。
陆遂停在两个琴女面前,视线左一扫,右一扫,露出小小的虎牙,笑着蹲在两人面前:
“玩游戏吗?”
……
陆遂说:要她们两个比赛,比弹琴,谁先停下来,就切掉谁的一根手指。
紧接着命人搬了软塌和桌案出来,又取了几盘水果。
陆遂绕着已经准备就绪的两人走了一圈,满意地看到了她们恐惧的神情,走向软塌。
他抢过侍女手里的蒲扇,一脚把人踹开,将扇子扔到涟漓怀里,软软地往软榻上一靠。
亮红的外袍铺撒在上面,露出劲瘦的腰和修长的腿,金坠声也归于沉寂。
白涟漓刚摸出怀里的物件是什么,就听到陆遂懒散玩味的声音。
“别偷着乐,你扇子要是停一刻,我先把你手指头削下来。”
他正因为自己答应了老爹的半个月要求而不爽呢。
但是不管怎样,不停地扇扇子可比不停地弹琴好受很多。伴着两道悠扬琴声,被自己CPU后的白涟漓勤勤恳恳地扇起了扇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千秋胳膊不停地抖,满头大汗,绝望地麻木动着手指,琴声跑调。
桃冉快要坚持不下去,手背都快抽筋,手指尖也疼得不行,看着面无表情还算沉着的千秋,她崩溃大哭起来。
琴弦将那珠珠恐惧切割。
怎么会是这样……世子怎么会这样恐怖?
她不想被切掉手指。
陆遂双腿舒舒服服地搭在桌上,正老神在在地想剥一个完美的花朵形状的橘子皮,结果被那爆发出的哭声一震,最后一条橘子皮被他不小心撕了下来。
动作顿住。
白涟漓敏感地感受到气息变化,白丝带下的睫羽颤了颤,手上动作不敢停。陆遂缓慢掀起眼皮,倏地踢翻了腿下的矮桌,葡萄橘子荔枝滚了一地,粘上泥土。
站在一边的侍女们如大祸临头,噗通噗通跪地。
陆遂扬起笑容,碾过地上的葡萄,拿着手里的橘子慢悠悠走了过去。
千秋心脏不停冲撞着肋骨,好像要跳出胸口,咬着唇不敢停下,也不敢左右乱瞟。陆遂没搭理她。
铮然一声,陆遂一手按住了桃冉的琴。
他倾身凑得极近,呼吸交缠,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去,陆遂颠了颠掌中的橘子,眼睛一弯:“你吃不吃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