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这是你说的,无论真假,说出来就要做到才行。
斐千秋捂住嘴,瞪大眼睛,震惊的视线在陆遂和妹妹之间来回穿梭。
他清楚地知道青奚不可能会喜欢这样一个疯子。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番交谈?
可怕的兴奋在陆遂眼底凝固,他抬手揉捏了一下飘飞的丝带末端,双眸低垂,温柔如水。
“那我便允你一个机会。”
你心悦我,心悦“陆遂”,就要一直坚持下去。
如果你也敢骗我……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那我会一刀一刀将你剐了。
亲手。
陆遂垂眼看向佩剑上的金黄剑穗,继而望向正在下棋的两人。
这一身金色红色很容易吸引目光。
沈佩兰情不自禁望向余光里的一片艳丽。
在看到那张面孔时,棋盘被颤抖筋挛的手臂打乱。
沈佩兰被定住身,花汁染成豆蔻色的尖锐指甲刺入掌心,愣愣地看着远处花丛中诞生的仙子般的秾艳少年。
少年发尾飞扬,向她灿烂地笑,热情挥手。
那是不同于云遂自幼体弱的精瘦高挑与朝气。
云镜安抓住妻子颤抖的手,按在怀里安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处独有海棠在盛开。
妻子失踪归来时已经失忆,但一直情绪稳定,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他完全想不通是什么刺激到了妻子。
一家人并肩离开,陆遂从密不透风的花瓣后面站出来,笑容不止,火热的目光几乎吞噬了沈佩兰的背。
那是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的恐惧。
你在害怕什么?
因为我们长得太像了吗?
就算失去记忆也能瞬间认出来的那种?
娘亲,我来接你回家呢。
斐千秋悄悄瞥着,将陆遂笑容里近在咫尺的阴狠尽收眼底,攥紧了妹妹的手。
陆遂从小被割据一方的陆德忠宠惯着,没有道德,没有良心,唯我独尊。不管佩云庄救了自己一命,不管沈佩兰和云镜安的少年爱情,也不管这个家多么和谐多么美满。
他要毁了它。
陆遂本无意理会父亲的偏执愚蠢,也从未想过完成父亲给他的任务。
但如今,他要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