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
系统目光从屏幕上收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攥紧,松开,攥紧。
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宿主,你有没有做好准备?
或者,你会吗?云遂和云镜安就被关在陆德忠隔壁。
陆遂很喜欢去看他们三个。
陆德忠看着地上正吃那碗米糟的几只老鼠,咬下一块嘴皮,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
陆德忠正大骂着看守自己的甲子军,骂他们忘恩负义,等自己出去了没他们好果子吃。
正骂着,陆遂悠哉哉走了进来,冲着病重不起的云遂挑了挑眉,扯了把破旧木椅坐在陆德忠面前。
“爹,您老身体还行?”
陆德忠一拳砸在铁栏杆上,铁锁被震得恍啷啷响。
陆遂被吓得后仰,捏着耳垂,大惊小怪:“呦!还有这么多力气呢?”
陆德忠额头抵在栏杆上,眼睛瞪得铜铃大,怒视着他:“你怎么敢这么做?”陆遂故作惊讶:“爹知道谢玉心的事了?”
当然知道了,那是陆遂特意让人透漏给陆德忠的。
“那是你的娘,是你的姐姐妹妹!”
“那怎么了?我亲娘亲爹还敢杀呢,那群娘们,我更不在意了,而且提前让她们下去等你,我是为了爹好呀,等到了地府还妻女在侧,多幸福。”
“更何况,爹不是也杀了你的爹娘姐妹吗?”
“陆遂!”
如果不是有栏杆挡着,陆德忠一定会把陆遂徒手撕碎。
陆遂一身华丽的红色衣袍在这肮脏地牢实在突出,他站起来,一掌按在铁栏杆上,铁锁再次响动。
“你该想到这一天的,你以为你能生出什么好玩意儿吗?愚不可及的东西。”陆遂大肆嘲笑着,“就一个女人,用着浅薄的计谋,一个吻就让你从天上掉下来,十几年念念不忘,可给你深情死了吧?”
陆德忠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肥硕松弛的身体一晃再晃,好像挺不住似的,哆哆嗦嗦道:“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陆遂,我待你不薄。”
“所以呢?”
你待我不薄,所以呢?
陆遂笑眯眯:“是我求着你的吗?”
你待我不薄,照样可以把我送进地牢,明明知道有多少人恨我。
你只是待你自己不薄罢了,你只要你开心,无论是沈佩兰或者陆遂,都要听顺你的决定。
是我求着你的吗?
不是。苦难与奢靡,陆遂通通无所谓。来,他就受着;不来,他不强求。
所以,不要拿你的垂恩来绑架我,那不是我求你给的。
“至于你们两个……”陆遂看向陆德忠那两个半死不活的邻居,踱步过去,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阿遂,你可还记得我?”
“滚开。”云镜安把高烧不退的儿子抱在怀里。
陆遂如红衣恶鬼,将他们的生活毁得一团糟。
“别怪我,怪你过分美丽的小妻子嘛……或者是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不好意思没读过书,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陆遂刻意地刺激着所有人,最后大笑着离开。
白涟漓看着嗖嗖上涨的黑化值,惊诧无比,问过系统才知道陆遂又去发疯了。
“我就说吧,养着他一定会有用。”
“养着谁?”陆遂迈进门槛,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含了一颗山楂。
“养着你。”白涟漓坦荡无比。
陆遂赞同地点头:“你开心就好。”这女人经常对自己说这句话,果然非常好用。
陆遂是毒蛇,可以养,也要防范着失势后被他咬一口。
“你吃不吃?”陆遂把糖葫芦戳到她嘴上。
不容拒绝。
“……”说真的她是有些嫌弃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咬下一颗来。
陆遂吝啬地只舍得让她吃一口,还是看在她是饲养员的面子上,随后便收回手,坐到旁边:“我看到那个啥,下面的人递上来的折子,燕州那边最近不太安生,有要向宜良动兵的倾向,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