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执连自己这个曾经的队友都不在乎,她凭什么被在乎?这样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许执,来不及想陶桃为什么会和白涟漓起矛盾,许执立刻扔下怀里的一大捧蒜薹。
铁索破空,拧住了陶桃刺向白涟漓眼睛的镰刀。
稍微用力。镰刀就瞬间化为灰烬。
许执下一刻出现,一招擒拿把女孩按在地上。
被踩爆的半只虫子贴着陶桃的脸颊不停扭动,黢黑的芝麻虫眼中怨气滔天,好像要钻进她眼睛中。
陶桃惊恐地挣扎着。
许执不知道陶桃在哭什么,也不想知道,背后漆黑的冰冷铁链伸出,勾住躺在花茎里的女人,一带,将人托起。
“许执哥哥,好痛……”许执力气那么大,陶桃被扭在背后的手臂剧痛不已,要断了一样,大过对虫子的恐惧,忍不住出声。
许执的直和冷在全组织都是出名的,所以他对这个新人的保护才更让陶桃不能接受。
许执对她的撒娇充耳不闻,一脚踩住陶桃,让她无法起身发疯,回头看向刚刚站直的白涟漓:“你怎么回事?”
白涟漓低头拍着身上的泥土,没有回答的意思。
“你要是打不过,叫我也行啊。”
“许执哥哥!”被踩在脚下的陶桃大声喊了他一声,委屈无比。
她到底凭什么?
胳膊上有一块擦伤,伤口上卡着许多石子灰尘,看着看着,白涟漓目光凝住,像被冻结,其中心思不得知。
许执扫了一眼陈渊,就知道他们靠不住,幸好自己来了。没有回答,许执以为是不方便说,便锁链一甩,将陶桃扔到远处,走到她面前,看到那块面积极大的擦伤,蓦然皱眉:“你等等,我去看看有没有治愈能力的执行员。”
刚转身,白涟漓低迷莫名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以为,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万一呢?
万一他还在,万一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
许执顿足,心中觉得莫名其妙。
她从一开始就是那样少言寡语的人,自己还曾经想过,那位大人平常到底是怎样和这种死板无趣的女人交流的。
最后也没想到答案。
走出几步后,他才恍然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她是故意被欺负的。是因为那位以往都看不得她被欺负吗?
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相处模式?
渺小的人类是通过什么方式才得到神的目光的垂怜?
她又付出了什么?
白涟漓吹了吹胳膊上的石砾,弯腰拿起镰刀,默默走向麦田,继续下一项任务。
趴在远处麦田里的陶桃刚被一个男人扶起来,细长上挑的眼睛看着白涟漓背影,呼哧呼哧地喘气:
“你给我等着。”
许执不可能每时每刻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