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漓随口道:“可能出去打仗许久,把脑子打傻了。”
弄玉嘟嘴:“小姐不要糊弄奴婢了。”
“大抵是变了心,就不想折腾我了呗。”白涟漓轻笑,找了个最合适的理由,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让许执借着这理由转变一下人设也不是不行。
弄玉一瞬间就想到那个怀孕的女子,一边为小姐抱不平,想着那女人连小姐半分颜色都不及,天下男人都是负心汉,一边又觉得庆幸。
“那最好不过了,等一年后,我们就离开!”
可能是清早街上人少,今天马车速度比昨天快许多,说话间已经到了白家,等一家人都凑齐了,两个马车一前一后上路。
白涟漓靠着车壁,闭着眼睛,没什么睡意,一时想说说话,也没有系统在,于是又开始斟酌起系统的用意。
…
马车走了小半日,在崎岖的山路上摇摇晃晃许久,终于到了普济寺前。已经晌午,太阳被浓郁云彩蒙住,不见分毫,薄薄的雾气在寺庙周围飘摇,氤氤氲氲,如丝的细雨同寺里禅音一般若有若无。
侍卫纷纷打起油纸伞,为主子们遮雨。
弄玉一开始以为是老爷子嘱咐的,结果老爷夫人也是惊讶的模样,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将军府的侍卫。
被提前打点好的小和尚听见声响,连忙开了寺门,双手合十一拜:“阿弥陀佛,施主们快请进。”
白夫人历经苦楚,难免喜爱这样清净的地方,也拜了拜,声音中不乏病态:“多谢小师傅了。”
走进寺里才发现,虽然天色不好,人却有许多。
尤其是那三人合抱的姻缘树下,坐着的,站着的,挂祈愿签的,全是年轻小姐和少爷们。弄玉眼珠一转,附耳说想去方便。
白涟漓没拘着她,挥了挥手放她自己玩去了。
白夫人受不了冷,被白秀河陪着先去休息,白寻由则被白涟漓牵在手里随便逛着。
没一会儿,弄玉怀里藏着什么,跑到白涟漓面前。
小姐疑惑的样子让弄玉嘻声一笑,从怀中抽出那崭新的姻缘签来,上面用金墨写着一行字。
“一线相牵,金风追月。谁言缘浅,却似前生约。”
白涟漓笑道:“怎么,弄玉想找个如意郎君了?”
弄玉跺了跺脚,偷看了一下将军府的侍卫,确保他们听不见时,悄悄道:“这是为小姐求的啦!”
“小姐这样美好,可不兴在歪脖子树上吊死。快随奴婢来,咱们挂到树上去,如果那群侍卫问,我就说是小姐为我求的姻缘。”
弄玉半拖半拽将白涟漓拉到树下。
白寻由也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眨巴着眼睛催促姐姐快点挂上去。
其他小姐见了,纷纷让了位置,没细看是什么签子,只以为是哪家新妇出来祈福的。
白涟漓随手把签子挂了上去,弄玉又嚷嚷着说太低了神仙看不到,便摘下来,垫脚往上一丢。
即将挂到枝头时,一阵风吹来。
鲜艳的金字红签随风飘扬,被吹飞。
“挨了地可就不灵了!”弄玉叫了一声,连忙去追,“小姐,小少爷,快去抓住它!”
白涟漓看着红签即将被弄玉抓住时,又被新的一阵风吹飞。“诶呀,小少爷,快抓住它!”
在红签即将落地时,弄玉离得还很远,为了小姐终身幸福,一时忘了规矩,让离得最近的白寻由去抓。
白寻由没有这样那样的烦恼,把自己吃得圆滚滚的,一点都不灵活。
在反应过来时,红签被一只冷白修长的大手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