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在我的档口做,万一他们再找来,对你对我的生意都有影响。
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我们认识也快两年了,你就体谅一下我吧,我还指着这生意将我老婆孩子从老家接回来。”
“我明白了,陈哥,今晚的事情真不好意思,嫂子现在又怀了二宝,你们比我更需要钱,这些钱,我不能拿,您还是收回去吧,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
和陈哥结束通话后,林苏将收到的转帐又转了回去,朝着夜班公交站台走去。
而此时,顾晏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那道身影,手里捏着未抽的香烟,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司机慢慢开着,顾晏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林苏,她身上仍然穿着那件印着广告的工作服,头发简单的挽着,低着头,慢慢走着。
单薄的身影在夜色中,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公交站边传来口琴的声音,满脸胡子的老人家,坐在地上,吹着节奏不连贯的音律。
林苏停下脚步,神情微动,原来老人吹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致爱丽丝》。
悠扬的钢琴曲,被用口琴演绎出来,却给人另一种感觉。
她站着,听到旋律的最后,从身上口袋里掏出仅剩的零钱,放在老人面前的杯子里,朝他笑了笑。
“谢谢您,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子。”
老人冲她感激的扬了扬手,公交车停下来,林苏转身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
随着车缓缓驶离,对面的马路边,司机忍不住朝身后的顾晏开口。
“顾先生,还要跟过去吗?”
顾晏收回目光,将烟丢出窗外,“不用了,回去。”
公交车和黑色的商务车背道而驰,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林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虽然很疲惫,但她还是打开灯,坐在桌子前。
放着的手工制品,是她为睿睿准备的生日礼物,她答应过,要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看爱丽丝的兔子洞。
拿起胶水和纸板,她仔细的将模型都粘好,神情专注,直到将最后一个模型放上去,看着眼前奇幻美妙的微缩场景,安静了一个晚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档口的工作没有了,她少了笔收入,得重新再找一份,才能把晚上的时间给利用起来。
她给芬姐发了条消息。
此时,外面已经泛起了浅白,林苏简单洗漱了下,定好闹钟,这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