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道深红的印痕，顾晏神情顿了顿，这才想起，昨晚自己那样对林苏，她沙哑的泣哭，这痕迹应该就是当时留下的。

隔着衬衫，竟然能有如此深的痕迹，可见当时她是有多么抗拒。

可是那个时候，他沉溺其中，根本没有觉察到这些，只顾着自己一味的索取。

现在，看见这些抓痕，他仿佛看见了四年前，宋念那样怨愤的恨意。

同样的事情，他竟然又做了一遍，而林苏仅仅是因为她的眼睛和宋念相似，就承受了这一切。

“砰！”

突然间，顾晏挥起拳，砸向面前的镜子，随着镜片被击碎的刹那，血顺着指骨缝滴落下来，一滴滴落在洁白的池面上。

望着镜子里，因为碎片而显得狰狞的五官，顾晏竟丝毫不觉得手上传来疼痛，而是有一种深深的懊恼。

“叩叩叩。”

当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敛起情绪，随后扯下毛巾，绕在手上走出去。

打开门，邬大卫站在门口，“顾先生，刚查到酒庄里的那个男人是临时聘用的Grenoble大学服装设计学院的学生，叫亚当。”

“你说什么？他是哪所学校的？”

顾晏眼眸一凛，邬大卫再次重复了一遍，“Grenoble大学。”

手上绑住手背的毛巾瞬间掉落下来，上面还沾染着血迹，就连他的手背关节，都还仍然在往外溢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