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掖好了杯子准备直起身的时候，虞清忽然探出手拉住了他。

郁言深的动作微顿，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什么，发烧的人眼睛总是比往日更加的澄澈，像是林中不谙世事的鹿。

虞清捏着他手腕的素白手指缩了缩，她嗓音是低哑的。

“别走。”

郁言深的眸底似是有翻滚的沸腾情绪。

他反手捏住了她的手，繁转间十指相扣。

落在薄唇上吻了一下。

“乖，我不走，手收回去，被子盖好。”

虞清没说话，只是顺从的把手塞回了被褥里。

她再次抬眸看他，想要说些问些什么。

话还未出，就听郁言深忽然开口，冒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

“你在说什么？”

虞清下意识的皱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因为他这莫名的三个字心底咯噔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像是那种新媒体小说里面的女主。

狗血男主挖了她的肾给女配，然后站在她的床头说“对不起”。

肾都没了，要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被子里面的自己的腹部…虽然觉得郁言深不是小说里的男主，现实也没那样狗血的事情。但是手触及到的肌肤没有任何的疤痕和疼痛感，还是让她稍稍放心了点。

于是第二个问题就出来了。

他说什么对不起？

前后事情一联想，虞清脸上的神色有了细不可查的变化。

癌症？

重病？急性病？

她抿了抿因长时间缺水而有些发干的唇，喉咙依旧有着刺痛的感觉。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我接受能力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