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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遥城的昼夜温差很大,几乎是一个夏天一个秋天。
虞清被一阵冷意吹拂的浑身发抖,她没忍住闭着眼睛把自己身边的被子给拽了过来。
盖上被子觉得好似舒服了点,她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却好似在耳边听到了什么陌生的,突兀的声音。
这周遭漆黑无比,这样的声音让她瞬间一阵无法遏制的头皮发麻。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起身,起身的时候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额头一阵钝痛。
同时,她也听到了一声男人的闷哼。
虞清忽然不觉得害怕了,就在这一瞬间。
她僵持在原地,等待着前方人的下一步动作。
直到房间的灯光骤亮,她做好了眼睛被刺痛的准备,发现亮起来的是暗黄色的床头灯。
但是足矣让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她已经睡了一觉,头发凌乱的缠绕在雪白纤细的脖子上肩膀上,脸上是毫无表情的平静。
浑身都散发着诠释着清冷两个字。
她身侧的男人也不差。
“有意思吗?”
对视了半响,虞清开口道。
她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的影子。
不管多长时间不见,这个男人总是毫无变化的英俊,他这幅好皮囊下就算窝藏偏执又令人难以理解的想法,也很难让人把他和他的行为联系起来。
郁言深就坐在她的床沿边,西装解开了几个扣子,衬衫的领口也是敞开着,锋利的喉结入目,脖子上是干净的白皙的,没有多余的痕迹。
他眉眼极深,看不到底。
“我问你有意思吗,装哑巴?”
虞清再次打破了平静。
她微微抬起下颚往他的眼前靠近,比起深不见底的眼神,她有时候更能做到完美。
例如现在——
郁言深在她的眼底看不到一丝一毫之前的缱绻,对他的温柔又或者脆弱。只剩下沉默的,无声的,又在他心口滕然炸开的冷漠和孤僻。
“你想去哪,清清。”
他开了口,嗓音低低沉沉,没了那种烟嗓的感觉。
反而让人觉得,他又回到了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