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暗流涌动,沈淳立在那孤零零一个人,面前是褚清清玩味的笑意和她几个小跟班刻薄的表情。
或许也看出褚清清来者不善,四周观望的人无一敢上前相助,都站在外围远远看,竖起耳朵想听一听这顶级豪门密辛。
“这位就是秦太太啊。”率先发起进攻的是一个蓝裙女子,沈淳在这个阔太太位置待久了见识自然也广了,一眼瞧出那人手上戴的名表是大牌限定,但已经是前两年的款式。
在这个圈子顶尖的人眼中根本就是过气款,看得出来这女子为了这回在褚清清面前刷脸,是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撑面子了。
可褚清清怎么可能看得*,无非把她当枪使,这人还沾沾自喜。
又或许这人比自己还懂,但心甘情愿攀附一二。
沈淳笑自己心思复杂,这些与她何干,于是略过这蓝裙少女,正色以对褚清清:“时候真的不早了,我还急着回去,你要是想叙旧秦宅欢迎你,但这儿毕竟是公共场所,不必要挡着大家的道,不是吗。”
此话一出,那蓝裙少女先绷不住了:“清清不过是想和老朋友叙叙旧,难道说两句话也挑场地,还是你心里发虚愧对清清对你的好,所以想开溜?”
“这位小姐,”沈淳也笑起来,眼神几分冰冷,“她与我是不是老朋友还两说,更何况你?”
那女子张张嘴说不出话,模样十分滑稽。
所幸褚清清看够了这出小学生吵架,嘴角的笑意也收起来,上前把那蓝裙拨开,有高跟鞋的加持得以垂眼嘲弄看着沈淳:“沈淳姐这话才叫我心寒,从你‘恰巧’救了秦爷爷被他带回秦家咱们就认识,到今天怎么说也是十多年了。期间我待你一口一个好姐姐,还记得那个时候阿顾哥哥提醒我说你是外人,我还替你解释,带着你一起玩,如今你却冷眼对我,真叫我难受。”
如果她说的一起玩是指将自己晾在店外,忘在游乐园内自己哭了一晚上才被接回家的话,沈淳的确会很感动。
那头褚清清嘴嘚啵嘚啵个不停,声音分明黄鹂鸟儿似的娇媚,吐出的字句却一句句往人心上扎,无非都是说她与秦顾多好,自己凭借对秦爷爷有救命之恩就后来者居上硬生生拆散有情人,现在还死皮赖脸待在秦宅不走,路上看见这位大恩人也不打招呼。
四周都是人精,哪怕有人觉得这事儿或许没那么简单也不会提出,只会将这话四处乱传罢了。
沈淳允许自己声誉受损,唯独不允许人提到秦爷爷,那是她心中唯一的净土,唯一的亲人:“褚小姐,你可知道我现在是秦夫人,你合该称我一声嫂子。这么多年,你阿顾哥哥叫得顺口,却没人见你叫过一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