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滋味，到的确和从前一模一样。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早上走之前他会在自己额头落下一个吻，晚上回来太晚他会站在门口等冷气散了再进门拥抱沈淳，说：“辛苦老婆。”

不过他们都没有提复合的事情。

沈淳是知道早晚有一天梦会破碎，比起复合了再离婚一次，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自己希望，到时候不至于怎么绝望。

秦顾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恢复记忆后不会后悔，因为这是他现在的选择，他足够自信，即便以后想改变也不会埋怨此刻的自己。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从前对沈淳太不好，两个人之间一定也有足够的误会，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他不敢轻易提出复合，他怕沈淳不答应，怕沈淳犹豫。

晚上躺在床上，沈淳忽然做了个噩梦醒来，浑身冒虚汗，胃搅得疼。

她努力忍住身体的颤栗，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冷汗把她浇透了。

“怎么了？”秦顾被这动作弄醒，冬天的夜晚太黑，他什么也看不清，正准备开灯，沈淳伸出湿漉漉的手按住他的。

沈淳努力平复疼痛，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实在是做不到，只好把头买到他怀里，颤抖着哭泣。

她想出了一个最好的理由：“阿顾......”

“你说，我是谁......”

秦顾只觉得她是做了噩梦没有安全感，拿手隔开她的刘海，亲吻她汗津津的额头：“你是沈淳，是我的爱人。”

她滚烫的眼泪在他胸口烫了个疤。

“我做了噩梦。”沈淳感觉到那疼痛起起伏伏，更用力揪住了秦顾的衣领，“你，很讨厌很讨厌我。”

她面上迷蒙一层薄薄的水雾，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强行嫁给你，所以你讨厌我。”

“你打掉了我的孩子。”

“都是我的错。”

“可我都要死了。”

沈淳的语序已经完全混乱，她抽泣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