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做梦也没想到她还有醒来的一天,那种濒死的危机感几乎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当时她没想过挣扎,甚至享受这种窒息的快.感。
她以为可以解脱,却最终还是活了过来。
仔细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像被针管绑架了,奇奇怪怪的医疗器械绕了她一圈,手背上被留置针扎得青紫,下面贴心放了一个热水袋,缓解了药液的冰冷。
邱铭丞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她只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四处乱转的模样,像探头探脑不知所处何地的幼兽。
他终于露出这么多天来唯一一个真心的笑脸,抬手帮她掖好被单:“这儿是E国,able医生在三天前给你进行了肿瘤切除手术,手术很顺利,后面两个月每个月一次化疗,配合药物,用不了半年就能痊愈出院。”
痊愈?E国?able?
沈淳尝试着张嘴,发现自己嘴唇并不干燥,看来是有人给她润湿了的,只是声音还有些紧促:“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话一出来,意思就再明显不过,无非是打听现在是什么情况。
邱铭丞面上划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愧,含着抱歉的笑意将她的病床摇起来一些:“抱歉,我原本该依照你的意思,但我为人医者,你毕竟是我的病人,哪怕千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是想救你的。”
沈淳沉默下来,她觉得大脑有些混乱,太多东西理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邱铭丞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仅仅出于医生对病患的关心来帮助自己这么多。
但她也不可能再去寻死,既然病有痊愈的可能性,旁人也为此付出了努力,她就没什么必要继续作贱自己的生命。
为了那个已经过得很幸福的,曾经的爱人。
邱铭丞见她沉默太久,也不准备打搅,只嘱咐她好好安歇养病,不要想太多,就当开启新的生活,随后准备离去。